君傾羽舉杯欲飲,卻有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掌及時的止住了他,“公子左一杯右一杯的,我可是一杯還沒下肚呢?公子不會就是為了找個由頭多喝我的酒吧?”
君傾羽一怔,望著握著他手腕的白皙手掌,纖細,柔嫩。皓腕上一隻通體血紅的玉質手鐲泛著淡淡的紅光,質地純淨、透徹,無一絲雜質,一看就是價值連城世間少有的上等玉鐲。此刻,再聽聞上官清月此言,不由朗聲大笑,一飲而盡手中的酒,抹了抹嘴笑道:“想不到姑娘竟還是一個如此風趣幽默的人,在這冷風蕭瑟的雨夜能與姑娘對桌飲酒,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我亦有同感。與公子對飲,也是一件幸事。如此,我們一起舉杯痛飲一杯如何?”上官清月舉起手中的酒杯,看著君傾羽微笑道。
“哈哈,有何不可?”君傾羽笑道,拿起酒壇便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對著上官清月的酒杯一碰,便豪情萬丈的飲盡杯中之酒,上官清月自然不甘人後,也瀟灑的飲盡杯中的酒。
兩人你來我往,舉杯碰撞,酣暢對飲。須臾,十幾倍滾燙的酒水便不約而同的灌進了兩人的肚子裏。
“痛快!”君傾羽一杯酒水下肚,望著上官清月的眼光愈加閃亮,目光灼灼道:“姑娘當真是一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奇女子,如此豪情,如此酒量,就是世間絕大多數男子也比之不及,恐怕就是征戰沙場的將軍也望塵莫及!”
“公子謬讚了。”上官清月爽朗一笑,“小女子可是受之有愧!”
“哈哈,應是當之無愧才對!”君傾羽笑道:“姑娘又何須過謙,本公子可不是謬讚,而是真心實意的讚歎。就我所見的女子,大都是閨中女子,看似端莊嫻雅,儀態萬千,卻少了姑娘的一份真性情,也少了姑娘的率性灑脫。”
君傾羽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接著說道:“她們個個都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見的多了,難免興致缺缺。似姑娘這般,至今倒還真從未見過。就我所知的如此灑脫的人,大多都是征戰沙場拋頭顱灑熱血的戰場男兒。”
君傾羽一飲而盡杯中的酒,看著上官清月說道:“可惜姑娘是女兒之身,如果生為男兒之身,將來為國征戰,熱血沙場,定然又是另一番不一樣的風采。可惜了!”
“公子沒見過,不代表就沒有。”上官清月嗤笑了一聲,說道:“世間女子何止千萬,巾幗不讓須眉的奇女子也很多。我原以為像公子這般卓然風采之人,見解也應是不凡的,卻沒想到原來見識竟是如此淺陋!”
“女子怎麼了?難道在公子眼裏,隻有男子才可以征戰沙場,拋頭顱灑熱血,女子就不可以?難道說,女子就應該在家中相夫教子,舉案齊眉,遵從所謂的三從四德。難道女子的職責就隻是為男子生兒育女,成為傳宗接代的工具?”
“難道不是嗎?”君傾羽一怔,說道:“自古以來戰場就是男兒的天下,保家衛國就是男子的職責,女子又怎能上戰場殺敵呢?”
上官清月哈哈一笑,隻是笑意有些譏誚,斜睨著君傾羽不屑的說道:“女子怎麼就不能上戰場殺敵?古有花木蘭替父從軍,策勳十二轉;穆桂英披甲掛帥,大破天門陣;樊梨花沙場揮戈,平定西北戰亂;梁紅玉統率三軍,擊鼓戰金山。她們的颯爽英姿,智勇雙全,絕世風姿,豈會比那些征戰沙場的男兒差?她們的英雄事跡,難道不是可歌可泣,家喻戶曉,流傳千古?誰能說她們就不是英雄?”
“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英雄莫問出處,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隻要是保家衛國哪管男女。隻要是有誌氣,女子的風采照樣不輸世間任何男兒!女子也可以像男子一樣大口喝酒、大塊吃肉,跨馬橫刀,倚劍杖走天涯!”
“哈哈!痛快!女子當如是!”上官清月哈哈大笑,豪情飲盡杯中滾燙的酒。
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許是心中的愁悶壓抑已久,上官清月並不知道她的這一番言論在君傾羽心中掀起了多大的滔天巨浪,帶給他多大的震撼!
君傾羽確實驚呆了,眼睛睜得大大的,怔怔的看著上官清月,手中依舊保持著端起酒杯準備喝酒的動作。上官清月這一番關於女子驚天駭地的高談闊論不可謂不震撼!不可謂不大膽!幾乎顛覆了他從小到大的認知,不隻是他,恐怕是顛覆了整個傲天大陸所有人的認知。自古以來女子無才便是德這是鐵定的規則,女子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舉案齊眉,遵守三從四德,保家衛國灑熱血那是真正男兒的責任!他可以想象,如果她這一番言論讓那些恪守道德禮儀墨守成規的酸生腐儒知道,指不定會被罵的體無完膚!甚至有可能會遭到全天下人的譴責唾罵,大罵她不懂女子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