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殺手還真各個都是嗜血變態之輩啊。”慕容刺耳的聲音傳入劍十九的耳朵,劍十九立刻對著馬車怒目而視,露出毫不掩飾的殺機。
“聽這位道友的口氣,之前可是見過我黑袍殺手?”
“見過談不上,聽多了而已。數年前有個黑袍殺手想要刺殺我來著,最後連我的麵都沒見著,就被我師兄發現碎了金丹,廢了修為。”
“這位道友口氣不小啊。恕在下眼拙,未能認出道友。還請道友指教。”劍十九說著客客氣氣的話語,手中的劍卻泛著寒光。
“你別緊張,我今天心情好,不會殺你的。”慕容說得如此漫不經心,似笑非笑的臉龐光潔的沒有一點瑕疵。
“嗬嗬,你到底是哪家的小輩,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我也好奇你是哪門哪派的,結丹期的修為在小門派裏說不好還是個宗主掌門,宗門大些再不濟也是個長老。怎麼這麼想不開,當了黑袍的走狗。”
“黃口小兒,你懂什麼!”劍十九一聲冷哼,不願與慕容再多談什麼。突然一劍就刺向陳天。
陳天雖然早有準備,但這練氣的修為在結丹期的劍九麵前是在與螻蟻無異。
若不是先前有著納靈木的掩護,陳天與劍九的一個照麵的工夫便身首異處了。
劍十九顯然並不把陳天放在眼裏,雖然陳天的法珠祭出隔在兩人之間,但在劍十九看來這法寶連阻擋片刻的能力都沒有。
須臾之間,劍十九一刺之下的劍氣已經攜帶者結丹修士的威勢和靈力,壓到了陳天的身前。
那不過一臂之長的劍氣,明明還未到陳天的身前,陳天卻已經感到了那排山倒海的氣勢,陳天甚至覺著連呼吸都一滯。那瀕臨死亡的一刻,陳天心中想的卻是結丹修士移山填海,神通廣大,果然不隻是傳聞。若我有朝一日也能結丹就好了。
恐懼,害怕,一種和蛇妖腹中不同的絕望的感覺。陳天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或許知道自己下一秒即將死去,陳天雖然害怕但還能祭出法寶,還能禦劍立在空中。
法珠發出藍色的光芒,迎上勢不可擋的劍氣,下一刻,陳天聽到了法珠碎裂的聲音,陳天害怕地雙眼一閉,準備迎接那即將撕碎自己的劍氣。
然而好一會兒過去,預料中的劍氣卻沒有落到陳天的身上。當陳天緩緩的睜開雙眼,看到劍十九還在那兒,看不見他的表情,馬車上的人也沒變化,山還是山,樹還是數,隻是陳天的法珠碎了,劍氣也不見了。
“你要救他?這可是與我黑袍作對,你們可想清楚了!”劍十九黑袍下的聲音有些戲謔,像是質問,又像是警告。
“你很沒禮貌,我還在與你說話。對我不敬,你這是想與我太清宮作對?”慕容的臉上還是掛著那副有些欠扁笑容,劍十九忍住衝上去扇兩巴掌的衝動,將視線移到了那令他忌憚不已的趕車老仆身上。
方才那瞬間別人沒看清,劍十九卻知道,自己的劍氣是被這老仆一鞭子打散了,雖然這一劍他揮得很隨意,但這老仆的隨手一鞭,還隔著如此遠的距離又能有老仆的幾成威力?
劍十九那一瞬間也有些沒反應過來,如今再看著老仆,鮮麗的錦衣穿在老仆瘦小的身上並不好看,但此時他閉目打盹,隨手揮鞭仿佛在驅趕什麼,儼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劍十九再也升不起他不弱於自己的想法。這顯然是一位修為在自己之上的高手,自己已經是結丹中期,那這老仆的修為,又該如何?但是剛才一幕少說也是結丹圓滿,劍十九已經不敢去想。
劍十九收回自己的目光,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和憋屈,向著馬車行了一禮,道:“方才是在下失禮了,還請這位……太清宮的道友莫要計較。既然這位道友要救這小子,那便是這小子命不該絕。在下尚還有幾個同伴在等,便先行告辭了。”言罷劍十九頭也不回地禦劍走了。
“哼,黑袍殺手,天東敗類。多幾個人便當我怕了麼?李伯,勞煩您了。”
“少爺要活口嗎?”名喚李伯的趕車老仆打了個哈欠,說道。
“恩……不用了,留活口未免太麻煩了。死了一了百了。”
老仆應了一聲,便化作一道遁光,飛向遠處。老仆一走,立刻有四匹白馬振翅緊跟老仆。在唐惜文和陳天目瞪口呆中化作一個個白衣人。
這八匹白馬竟然都是靈族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