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森最擔心的就是鄧肯透露自己的身世,何況他惹了這麼大的禍現在自然不能沒有交代,老爹不止一次的教育他,做人要有責任感,對自己所做的事要負責。所以阿森剛想張口承認自己的身份,並且準備遭受來自所有人的責備,但沒想到被鄧肯阻止了。
“船往那個方向在走?”鄧肯吃力的問陳淼。
“福州,老大你的傷勢很重,必須到福州找最好的接骨大夫和藥或許還有希望保住這條左臂。”陳淼連忙答道,經過山羊胡的處理,再加上阿森的靈藥鄧肯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可是被炮彈擊中的左臂已經粉碎性骨折,能否保住似乎全看天命,所以眾人一致同意回福州盡最大的努力保住鄧肯的左臂。
“胡鬧,難道你們忘記這次的任務了麼,任務不完成回什麼福州!”鄧肯有些急了,劇烈的喘息和咳嗽。
“可是老大你的傷勢!”陳淼也不顧什麼頂撞不頂撞了現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保住鄧肯的左臂。
“我的事我自己知道,用不著你們來操心,掉頭去呂宋!”鄧肯眼睛一瞪,加上蒼白的臉色還真的有些怕人。
“鄧大哥!?”阿森十分不解,鄧肯在被自己迷倒前不是說要把自己送往福州的麼,怎麼現在改變主意了呢?
“都別廢話,馬上調轉船頭,這是命令,其他的人出去,阿森留下!”鄧肯雖然傷重,聲音也不大但仍透露著威嚴,那神態不容置疑。
“這!?”陳淼猶豫不決。
“還這什麼,難道你們想不遵守命令氣死我不成!”鄧肯有些急了,前胸劇烈的起伏,本來是蒼白的臉此時憋得通紅,一種不正常的潮紅,把眾人嚇壞了。
“是,是,船長,我這就去改變航向!”陳淼帶著眾人走出船艙,回頭向阿森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說服鄧肯。等人都走了阿森急急的問道:
“鄧大哥,你為什麼要改變航向呢,現在回去福州你的胳膊還有機會,否則!”阿森不忍再說下去。
“阿森,你跟我說你覺得這個敏琪格格怎麼樣?”鄧肯不去回答阿森的問題反而問他。
“這個野丫頭,要是讓我娶她還不如殺了我!”阿森對敏琪的評價一直不高,尤其是剛才她被巨大的炮擊驚嚇躲進自己懷裏瑟瑟發抖,更讓阿森不能容忍,還說什麼是大汗的女兒,連自己家裏的妹妹都不如。
“咳咳,假如讓你們相處一段時間呢,你知道她的身份,可是她不知道你的?”鄧肯耐心的問道,隨著麻醉藥的一點點失效,他的傷口開始疼痛起來,不禁皺起眉頭。
“那也夠嗆,她不是我喜歡的那個類型!”阿森想也不想的道。
“鄧大哥,你還是不要問這個了,大不了到了福州我的身份揭穿,娶了她就是,可是你的傷勢要緊不能耽擱!”阿森接著勸道。
“我的傷我知道,恐怕沒有什麼希望了,一條胳膊而已,俗話說壯士斷腕,想當年我跟著鄧元帥轉戰南北這樣的事不知道經曆多少,又有多少兄弟葬身大海,或是半身殘疾,好在先生悲天憫人,都能很好的安置那些傷殘軍人讓他們一生衣食無憂,要是放在大明朝這些人恐怕早就餓死了!”說到這裏鄧肯不禁感慨,和平的歲月雖然隻有短暫的十數年,可是對他來說卻如漫長的一生,他注定是一個軍人為戰爭而生存的軍人。沒有戰爭他就像沒了魂,所以才接受藍鯨號這樣的任務,刺探各國海軍敵情繪製海圖,在他看來這是自己一生的目標,可是如今他受傷了,按照海軍的條例這一次他真的是要退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