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在爺爺麵前,看著爺爺憔悴枯槁的臉,我簡直不能相信爺爺真的就要離我而去了。我輕輕的叫著爺爺,一次又一次。
而此時,客廳裏正傳來父母的聲音。“等老頭子一閉眼,我們就可拿到3000塊的禮金,加上撫恤金,這次也有1萬8了。這筆錢咱們…….
我不敢想象這是我的父母,以前他們很少來看爺爺,把我放在爺爺家。爺爺病倒後,為了錢,不讓爺爺住院,一周隻讓爺爺吃一次肉。每當我要求不要這樣做,他們卻總是說叫我別管。我把零花錢偷偷塞給爺爺,爺爺卻總是說他過的很好,然我好好讀書。高中後我住了校,一個月也隻回家一次想不到這次回來卻看到爺爺不行了。心像是被撕裂了開來,爺爺陪我的畫麵不停在腦海裏閃過。
也許是客廳裏那醜惡的聲音太過刺耳,昏迷中的爺爺睜開了眼。爺爺聽見了裏麵的話,看看我,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但最終也沒說出來。隻是兩行渾濁的老淚順著那些歲月的溝壑滑落了下來。我的心裏是無盡的酸楚。而客廳離得聲音卻越來越大,我憤怒了。站起一腳踢開客廳的門衝著我所謂的爸爸媽媽大喊道“你們夠了沒有,爺爺還活著。你們卻在這裏計算著什麼,你們怎麼這麼不要臉。”
“啪”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臉上就傳來了火辣辣的疼。接著是那個不要臉的男人揪著我的領口對我說滾出去,別管他的事情。我看著他可憎的麵容麵無表情的跑到爺爺的床前。心裏的委屈,難過在爺爺麵前一下子爆發了出來。這時我感到爺爺握了握我的手,我抬頭看了看爺爺,也也對我扯出了一個笑容,讓後閉眼與我永遠的與我別離了。
那一夜我沒有合眼,死死的盯著天花板,耳朵裏聽著gunrose的don’cry。腦子裏浮現著那些和爺爺的日日夜夜。第二天,我沒有去參加爺爺的下葬儀式。背著我的挎包去到了往日和爺爺登山的山頂。站在山崖邊,我跪在地上恭敬的磕了頭。心裏說到爺爺,對不起,既然他們不能給你送終,那麼我來陪您。我就像一片樹葉從山頂飄落下去。耳邊是呼呼的風聲,我在等待著我的腦袋崩裂開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