嗩呐陣陣,鑼鼓喧天,紅綢燈籠,隨風飛舞,適逢禮部侍郎娶親,錦府內外一片喜氣洋洋。錦侍郎大擺筵席,賓朋滿堂,紛紛向他賀喜,當真是熱鬧非凡。
此時西廂房內,喜床之上,坐著一抹豔紅嬌俏的身影,如今正隔著蓋頭向丫鬟詢問著:“他還沒來嗎?”
言辭間聽得出有些著急,又有幾分緊張害羞,還透著濃濃的期盼。
“外頭人多,大人一桌桌敬酒過去,怕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夫人稍候。”
丫頭應了一聲,然還不待說完,就聽外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隨即,便是一個渾厚有磁性的聲音接踵而至:“不必等了,我來了。”
床上的人身子一緊,手指無意識的絞弄起了繡帕,感受著一步步靠近的腳步,她的心跳急速較快,幾欲奔躍出胸口。
盼了三年了,愛慕了三年,終於今日得償所願,她不介意他官位低微,不介意被人說成是被他踩著往上爬的墊腳石,隻要能夠嫁給她,便是她此生最為幸福的事情。
“出去吧!”怔忪間,她聽著他打發丫頭出去,感受著他的呼吸近在咫尺,顧雲溪的呼吸不由的急促了起來,雙頰一片燒紅。
“是!”丫鬟諾諾應聲,告退了下去,屋子裏頓然隻剩下她與錦子洲兩人。
沒有過多的言語,他走形式的拿了喜稱挑開了她的紅蓋頭,看著滿麵羞紅的她嬌媚垂首的她,他眼底裏閃過一絲歉意。
“餓了吧,喝了交杯酒,你就吃些東西。”
顧雲溪點點頭,模樣溫順。
由他牽著手走到桌邊落座,看著金杯中盛著的兩盞碧釀,她的臉更是滾燙起來,喝合巹酒,該是個多麼親昵的動作。
錦子洲將一杯酒送到了她手中,自己執起另一杯,淡淡一笑:“喝吧!”
說著,伸了手出來。
顧雲溪全無懷疑,隻顧著自己嬌羞滿麵,伸手纏繞了他的手臂,正要彎過手臂喝下杯中美酒之時,喉頭忽覺一陣銳利的刺痛。
她垂首,不敢置信的看著那金色的酒杯中吐出的兩條細小鏈子,感受著鏈子紮入了喉嚨的,化作了一條鎖鏈,扣住了她的喉管的劇痛,眼底,滿是不解。
“為,為什麼?”汩汩的血自傷口落下,滲透了她粉色裏衣的領子,她顫著身子,問的凜冽。
錦子洲眼中盛了滿滿的歉意:“雲溪,對不起,我不想的,但是皇上說了,顧家必須得滅,否則後患無窮,對不起,我也是身不由己……”
“身...身不由已?”眼底是驚愕,痛,從吼間一直蔓延至全身,痛的她幾乎要昏厥,然而僅存的那一絲絲理智,還是讓她瞪圓了雙目,死死的盯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