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輕雪昏迷了一日之後醒來,卻沒有再像先前那樣的大吵大鬧,隻是安安生生的,仿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甚至安生到雲溪會莫名的懷疑,這樣安寧的背後,會不會蘊藏著什麼巨大的陰謀。
就連母親都感慨:“之前還鬧得不可開交,忽然之間就安生了下來,看來玉蘭背地裏下了不少的功夫勸慰輕雪,否則隻怕她會緊抓著你不放。唉,真不知好端端的你們姐妹倆怎麼就鬧成這樣,我與玉蘭,打小可沒這樣的事。”
玉蘭是姨母的閨名,母親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帶著安心的笑容,雲溪不由得暗自腹誹,真的是姨母勸慰的功勞嗎?可是容輕雪一向看不上姨母,又怎會聽她的勸?
暗自腹誹著,顧夫人卻不知她心中所想,隻是自顧自的說著:“不過好在,先前的不愉快總算告一段落,往後咱們將軍府又恢複先前的安生了。”
這是顧夫人最大的心願,一家人整整齊齊和和美美的過日子,旁的,也就沒什麼了。
雲溪坐在母親的身邊,捏了一塊核桃酥遞過去,聽了這話,略略點頭,勉強壓下心頭的不安,笑道:“是啊,能夠安寧度日那是再好不過的了,否則哪裏有心思去做正經事。”
“嗯?正經事?”顧夫人咽下點心,又接過雲溪遞來的茶水,飲下一口,這才不解的蹙眉:“什麼正經事?”
滿臉不解的模樣,引得雲溪低低一笑,“娘親如今越發的不理事了,竟連過父親的壽辰這樣的大事都忘了,活脫是真要將府裏的事都壓到我的身上才肯甘心。”
雖然心裏頭還對容輕雪存有疑慮,不過終究這一刻,還是暫且拋之腦後,隻享受與母親一起閑聊的愉悅。
“誒?你父親的壽辰?”顧夫人沉吟片刻,忽然一拍腦門兒:“你說我這腦子,真真兒忘了個幹淨,可不是麼,再過半月,便是大日子。”
全然是當真忘卻了的模樣,雲溪不由得笑的越發歡快,以手掩口咯咯的笑了起來:“要是父親知道母親竟連他的生辰都忘了,指不定會多傷心呢!”
顯然是在拿母親打趣,顧夫人也不惱,隻是拿眼嗔著女兒,道:“你這丫頭,母親年歲大了,難免忘事,你竟還取笑我,看我不打你!”
一邊說著,一邊在雲溪的額頭上輕輕的戳了一下,雲溪也不躲,隻是笑嘻嘻的任由著母親動作,笑音也傾斜出口:“才不是年歲大了呢,而且母親壓根不關心父親,哼,我這就找父親告狀去!”
顧夫人當真年歲不大,不過三十多歲,再加上保養得當,看起來甚是溫婉氣度。
聽雲溪這樣打趣,依舊笑的溫柔似水,伸手在雲溪的額頭上戳了一下,輕聲道:“去吧去吧,看看你父親向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