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寧方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先前還好好的,方才出去了一趟,回來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哭。王爺,不若您進去問問吧!”
雖然知曉深更半夜讓一個男子進小姐的閨房不合適,但是在鈺寧的心中,慕容禎曾經幫過小姐,是以是值得信賴之人。
慕容禎不免有些擔心,聽了這話略略點頭,待鈺寧到門外守著之後,方推門而入。
雲溪還趴在那裏,嚶嚶的抽泣著,聽了動靜不免越發的煩躁,一把抓起枕頭便朝著門口扔了過去:“都說了,我要靜靜,出去!”
顯然是把他當做了鈺寧。
慕容禎也不急,隻是一把抓住了飛過來的枕頭,款步上前:“是哪個不長眼的,竟把我的雲溪惹哭了。”
不羈的聲音,明顯帶了幾分的調笑,雲溪一愣,猛的回過頭來。
隻見昏黃燈光下,慕容禎長身而立站在數丈開外與她對視著,身上的衣袍有些微微的塵土,就連發絲都有些亂,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但是臉上的笑意,將眉宇間的疲憊之色,很好的掩飾了過去。
雲溪不免一驚,下意識的朝著外頭望了一眼,複又落向他的身上,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她抬手擦了一眼,這才道:“你這是做什麼去了?怎麼亂成這樣?”
“誒?沒跟你說?替皇兄去邊境巡查了一番,方才剛進京,想著好些日子沒見你了,就急急的趕了過來。”
男人一邊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邊走到了床榻,在雲溪尚未回過神來之際,已經翻身上了床榻,在雲溪的身側和衣躺下。
雲溪何時與一個男子同床共枕過,頓時驚的就要起身,誰知男人卻隻是長臂一伸,便將她攬在了懷中。他的身上還帶著夜露的溫涼,稍一觸碰,雲溪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隨即就猛的推了推他的胸口。
“喂,你做什麼,髒兮兮的,滾下我的床!”
“哈哈--”被她怒斥,他也不惱,依舊笑嘻嘻的,甚至還抬手撫了撫她的臉頰。
她的眼眶兒還掛著未幹的淚漬,被她一碰,便搖搖的墜了下來,落在錦被之上,如同綻放的花兒,迅速的暈染開來。
他的聲音卻漸漸的低了下去:“到底出了什麼事?”
一句話,讓雲溪勉強扯起的笑容繃住,望著眼前男人的臉,燭火忽明忽暗間,映的他越發的英氣逼人,尤其是一雙幽深的目光,緊緊的落在她的身上,不似往日的不羈玩味,此時此刻帶著幾分瀲灩幾分關切,讓她的一顆心,忽然就柔軟了起來。
幾乎是片刻間,便垂下了眸子,好半晌,才開口:“我好像犯了錯,因為一時的執拗,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
“嗯?”男人挑了挑眉,眉宇間明顯帶了幾分的探究。
雲溪知自己說的太過含糊,可是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她要怎麼說出口,又怎麼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