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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雎?”呂不韋帶著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說出了這麼一翻聽起來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語:“秦自孝公納商君衛鞅變法,經濟實力大大增強,而惠王采取張儀的連橫策略,一直與周邊國大戰不休(注1),昭襄王即位時,韓魏均元氣大傷,司馬錯定蜀(注二),楚國也被張儀拖垮。六國完全為了自己的利益,在互相的踐踏、攻伐,秦國的連橫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範雎獻遠交近攻之策,又逐穰侯、高陵、華陽、涇陽君於關外,這麼一來,秦王才有和太後較量的資本(注3),可以說, 在現在的秦國,範雎右丞相絕對是一跟頂梁柱呀!”發了這樣的感歎,呂不韋偷眼看了看那邊的蘭若冰,這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應當不至於讓她懷疑什麼吧!
皚客嘿嘿一笑道:“範右丞確實是秦國的擎天之柱,快到秦宮了,若先生還有什麼話要跟兩為姑娘交代的話就趕快說吧。我先出去了!”
“範雎雖然多智,但終究是一文人,對秦王多忠誠,隻要秦王的命令,他一定會遵從的!”那邊蘭若冰好像是無意地說道。這話卻是恰好提醒了呂不韋這範雎的弱點。呂不韋嗬嗬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一路無話……
卻說現在的秦宮之中,兩個男人相對而坐,一個身高體狀,但臉上有了一些白須的半百老者隨意地說道:“範愛卿,今天太後那裏又有什麼動靜了嗎?這一個小小的幕僚呂不韋,竟然能驚動她,實在令寡人費解呀!”聽著口氣,這位自然就是現在的秦昭襄王了。雖然看起來有些老邁了,但精神卻是非常充足,紅光滿麵的,看起來倒也不像是短命的料。事實上這位秦王卻是是戰國時活的時間比較長的君王。
他對麵做的自然就是除了商鞅以外對秦國國力提升有著極高貢獻的右丞相範雎了。這位丞相顯然是非常得誌,正值壯年的他看起來卻是比秦王年輕了許多,但總體上會給人以胖胖的感覺,這樣卻是趁得他的年紀比秦王還要大一些。聽到秦王的話,範雎哈哈一笑道:“咱們對那個呂不韋這麼重視,還不是由於太後的原因。安國君也太不知進退了。竟然娶了楚國莊家的公主。要知道,現在的楚人可是恨咱們如骨呢?他這時候娶了那莊羽情,弄不好就是一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範雎受秦王重用,說話也並不隱諱,連這秦王的家事,都要點評一二。
而秦王對此也沒什麼反應,或許是早期被當做質子在燕國嚐盡人世間冷暖的原因,對於自己的親屬,他可算是格外的冷血,隻見他微微搖了搖頭,冷靜地道:“柱兒(贏柱,安國君名諱)一定是被楚國的人掌握了什麼把柄,否則的話,他就算再怎麼糊塗,也不會娶一個楚國的公主的。不過沒關係,楚國也就能在這方麵耍一些陰謀詭計,於大局無礙的。倒是太後,現在還怨寡人這麼刻薄地對待楚國,一心想要掌握了我大秦的命脈,好實現她強國的夢想,這實在是令寡人寒心呐。”
“足下(注4)不必憂心,您畢竟是秦國的王,萬物都匍匐在王的腳下,太後雖然是您的母親,但她卻不能改變大秦的命運,楚國的衰落已經變成不可逆轉的事實。人力有窮盡之時,卻無回天之力!”
範雎這話言辭懇切之極,若是呂不韋或者那雙胞胎在這裏的話,肯定會以為這人是不是穿越來的,竟然對曆史的發展把握的如此精妙。這話說白了,指的就是楚國就是那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幾天了。
秦王微微點了點頭,吩咐道:“一會兒柱兒來了,就讓他先去給太後請安吧!我倒是對那個呂不韋非常敢興趣,如果他真如情報顯示的那樣對莊羽情有莫大影響的話,寡人卻也非常樂意與他合作一翻!”說到這裏,卻是嗬嗬大笑了起來,孰不知這人正打著他項上人頭的主意。
皚客也算是一個非常忠實的走狗,雖然現在被呂不韋提拔上來的韓竭正逐步代替著他的地位,但他竟然沒有絲毫的怨言,至少表麵上是這樣的!被排除在圈外的他時不時地進來彙報一些無關緊要的情況,當安國君被秦王支去向太後請安時,呂不韋當即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糟了!不說太後能不能察覺安國君的變化,就算是察覺了她也沒有什麼辦法,他擔心的卻是秦王,這個國家的王並非後世那些昏庸的皇帝,召自己前來, 肯定不會是為了美人,這麼一來,那肯定就是為了他呂不韋了。現在又特意調開了安國君,卻也由不得他不擔心。懷著一種疑問,兩分猜疑,三分假裝的鎮定,呂不韋領著蘭若冰、蘭若妍兩姐妹想宮內走去。而皚客卻呆在了外麵,他在沒有受召見的情況下,是沒有資格進宮去的。當然,呂不韋不可能知道的是,在他們走後,一個宮女領著皚客去了另外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