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黃河先去雜誌社處理手上的一些事情,把事情交代清楚後去交通隊把車開到醫院,小穎還在監護室裏,情況和前幾天沒有什麼變化,醫生也告訴他,不要太著急。
黃河回到出租屋,把東西收拾了一下,先把自己的衣服和一切小件東西收拾了一下,搬到新家,然後開始打包其他屬於自己的東西。做這些是的時候,心情是那麼平靜,沒有難過也沒有喜悅。
元旦連著六日,放假三天,黃河和井淼一起去舅舅家過年,雖然經曆了那麼多,兩個人都沒有了過年的興奮,但是,能一家人在一起,那種被幸福包圍的感覺,還是讓他們有了久違的放鬆,兩個人說要收拾搬家,舅媽也就沒有多留他們,但還是裝了很多吃的給他們帶回去。
兩個人回到出租房,井淼從壁櫃裏搬出一摞整理箱,這是當初從陳誌偉家裏搬東西時候,他們一起買的,如今又是搬家,雖然有了自己的家,可依然帶著悲傷。兩個人默默的收拾著,即使對視也不過淡淡一笑,壓抑著心中的憂鬱,維持著表麵的平和。
收拾了足足兩天,才將所有東西清理完畢,有些能自己搬的黃河都自己開車運走了,還有一些是因為當初打算長住買的家具,叫了搬家公司,可是搬家公司要過了元旦才上班,也隻好等兩天了。
過了元旦,黃河開始忙碌起來,因為搬家置辦家具和電器,加上小穎的三番兩次的入院,到後來的大手術,還有現在和將來的無期住院押金,黃河幾乎把手頭的積蓄都花了個幹淨。所以,他開始不停的接活,以前人家請他,他都要看看條件,現在,隻要是檔期不衝突,他都接下來,有時一晚上連跑四五個棚,井淼看著眼裏,疼在心裏。
新年,新家,兩個人還沒來得及慶祝,便忙碌的幾乎見不到麵了。井淼每天晚上回家做好飯,兩個人難得一起吃,大多數都是自己吃,給黃河留著,有時會晚一點做,等黃河一起吃,雖然關係變了,但是生活一如當初合租的時候平淡,甚至少了一些鬥氣的甜蜜。
黃河雖然很忙,但是,每天都會抽時間去看看小穎,有時實在走不開,井淼也會去看一下,然後給黃河發一個短信,讓他放心。
一周後,小穎轉到普通護理病房,身上的管子少了一些,她依舊穩穩地睡在那裏,有時井淼看到那熟睡的臉,仿佛還帶著淡淡的笑容,那時勝利的笑,或者是嘲笑——
冬去春來,四月裏春暖花開時,井淼的心再次冰凍。
那天,井淼生日,半年來的疲憊,讓兩個人無心慶祝,隻是買了蛋糕,自己做了一頓家常便飯,兩個人開了一瓶紅酒,靜靜的對坐在餐桌前,享受著難得的清閑。
盡管隻有兩個人,黃河還是讓井淼許願吹蠟燭,井淼虔誠的許願,隻希望不管小穎是否能醒來,都不要來打攪他們。
或許,許願不靈,或許老天也喜歡開玩笑,當蠟燭被吹熄的時候,黃河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
“剛才病人的腦電波出現異常,顱內壓也突然波動。”
“那表示什麼?是要醒過來還是?”黃河抓住醫生緊張的問。
“目前來看還不能斷定,但是顱內壓波動並不是一個好征兆,如果顱內壓增高,那麼有可能是顱內炎症或者顱內出血引起的。照病人目前的情形,一旦有了明顯的症狀,那麼需要馬上做手術,當然手術的風險極高,你們要有心理準備,還有,手術的費用也是非常可觀的,你們最好著手準備。”
“那大概多少錢?”
“按著她的情況,手術花費大概需要三萬到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