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小姑娘從台子裏拿出地圖,攤在桌麵,“你從村口往東走大概三公裏,然後看到一個博壩村,從他們村子穿過去,沿著村後麵的山路一直走,翻過兩座山就到了。”小蘇看看黃河逐漸變綠的臉色,“當然,如果您不願意走著還可以坐車。”
“哦,有車啊,太好了,坐什麼車?”黃河一聽可以坐車,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就簡單了,你怎麼來的就怎麼坐回去,火車站附近就有一個農業銀行。”小蘇合上地圖,微微一笑,那得意勁兒簡直要戳瞎黃河的雙眼。
黃河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可他也實在沒辦法,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轉頭對井淼說“好吧,我去取錢,那房間肯定還有吧,千萬給我留一間。”
“哦,那不一定,我們這裏的生意很好的。”
“那我先定一周的房間吧,等我取了錢我再多定多交,現在要交多少押金?”
“五萬!”
“一周也五萬?”
“我的地盤,我說交多少就交多少!”
“那我先交五千,再把我身份證押給你,先住一天行吧,明天我取了錢就補上總可以吧。”
“身份證押給我有什麼用?!小蘇,咱們村東頭被抓的那個□□的,做個□□多少錢來著?”
“本地的四十,北京上海廣州大城市的六十!”
井淼聳聳肩看看黃河。
“可我這個是真的啊?”
井淼搖著扇子還是聳聳肩,表示那又怎麼樣?
黃河苦笑著,“那你說怎麼辦吧?你要是不讓我住,我也不走,我就賴在這裏了。”說完背上包出了屋子,“我在院子裏呆著不走了。”
井淼也不理他,跟著後麵出了屋,嘴裏交代了一句,“晚上讓丁丁把她家的大黃領來!”
黃河一聽七竅不止升煙了,連血都噴出來了——
黃河找了一個涼快地,拿了一把小椅子,坐在上麵,屁股還沒坐熱,又過來一個小姑娘,“先生,這是我們老板的椅子!”
黃河也不說話,老實的抬屁股把椅子還給人家,看看地麵也還幹淨,一屁股坐到地上,抱著書包閉上眼。先生讓讓,一會兒客人回來你堵在這裏不好走。
黃河緊喘了幾口氣,看看四周,找了個肯定不礙事的地方坐了下去,小姑娘走了半天仍不敢閉眼,生怕還有什麼事找上他。
井淼在二層看著席地而坐的黃河,剛才捉弄勝利的感覺一點都沒有了,剩下的僅僅是心疼了,縱有千般的痛,終究還是愛他的,何況,心結雖然還在,可那結早就鬆鬆散散的結不成結了。
黃河做了很多準備才來找井淼的,他以為井淼會是萬分憔悴,身心俱備的樣子,可是,出現在他眼前的井淼,雖然眼睛裏還是能看出心底的傷,可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痛苦不堪,這讓他有了一點點放心,起碼,井淼沒有因為他而虐待自己,這樣的井淼讓他不但深愛,同時也帶著深深的敬佩。
黃河近一段時間馬不停地的到處奔走遊說,終於辦妥一切事情趕來找井淼,雖說是近一段時間,可也足足大半年沒有好好休息,沒有踏實的睡過覺了,看到井淼之後的一點點安心,讓他有了體力透支後的困倦,四點鍾的陽光帶著無力熱度,陰涼的地方吹過柔柔的微風,黃河就抱著書包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