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贏政的喜悅不言於表。
“啊!”她又嚇得大叫,原來她整個人已脫離了地麵,已被他抄到馬上了。
“真的是你,潔!想不到我終於還是把你找到了。”他整個兒臉都埋進了她的頸項裏。
“暴君,放開我!”潔拚命地捶打他的雙肩,拚命的躲閃他湊過來的臉。
他不顧她的掙紮與抵抗,緊緊地摟住她的腰,狂吻著她的亂發、麵頰、額頭,一邊吻一邊說:“我終於找到你了。你怎麼如此狠心拋下我?”
“不!放開我!”潔的抵抗哪裏是已陷入半瘋狂狀態下的贏政的對手,她隻有徒力掙紮。
“不,我不會再放開你了。你休想我再放開你!”他緊緊的圈住她,堅定的說道。
“啊!”潔終於忍不住痛苦的叫了起來。
“怎麼了?”陷入喜悅狀態的贏政這時才發現她的不對勁。
他感覺到手心裏熱熱的。一看,是血。他嚇得翻轉她的身子,在她背上有著觸目驚心的鞭痕,由於太陽暴曬和剛才激烈的奔跑,此時的傷口全裂了開來,血不斷地往外湧了出來,並且染紅了她那件粗糙的衣服。
“潔,痛不痛?”他心痛地問道。
“痛!”潔無力地靠在他肩上,閉了閉眼睛,她想不到這一鞭讓她吃足了其中的苦頭。
“是誰這麼狠心抽你?”他痛心疾首地問道。
“是這裏的監工!”此時蒙毅已站在了他的馬旁,接口說道。
“把那監工給淩遲處死!”他怒聲說道。
他沒去細想蒙毅為何會知道此事,他的心此刻已被心痛蒙蔽了思維。
“是!”蒙毅看了潔一眼,應道。
他很樂意做這件事,因為當時他也很想殺了那監工泄恨,如今正好有此機會為潔報仇。他可不管這幕後的罪魁禍首是誰,他隻知道要是誰傷了他要用命來保護的小女人,他會用十倍百倍的代價來奉還的。
“不!”潔隻有眼睜睜地看著蒙毅領命而去,卻無能為力,隻有獨自傷心。
“始皇陛下,這婦人如何處置?”領頭的那人捆著大娘走上前來請示著。
“拖下去砍了!”他毫不留情地說道。
“不!她是我的娘呀,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呀!你如果真要砍了她,我會恨你一輩子的。”潔揪著他的領子悲憤地說道。
她已經沒有了姐姐,沒有了迪恩,她不能再沒有了大娘。
“放了她!”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道。
潔想不到他這麼輕易地就放過了一個人。就拿他剛才來說,他毫不留情地要把那監工淩遲處死,那麼他應該是一個喜歡血腥的暴君。那此刻在她眼前的這人又是誰?會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始皇帝嗎?
“是!”領頭的聞言為大娘鬆了綁。
“娘,對不起,我不能侍奉您老人家了。”潔哭喪著臉說。
“傻孩子!既然命運注定我母女倆無緣,你就回去吧。不要抗拒命運早已為你鋪好的路。”
大娘溫柔的朝她揮揮手,強忍住眼裏想流出來的淚。
“娘,我一定會再來看您的。”
“我不準你再來。我說過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我不會再對你放手了。”他抬高她的下額,讓她正視他的存在。
“你真的想讓我從此以後孤孤獨獨的一個人嗎?”潔有些虛弱地說道。
“除非你答應我永不離開我。”
“辦不到!”潔不妥協地看著他。
“乖孩子,別杵逆皇帝,聽皇帝的話,回去吧。”
“娘……”
“聽娘的話,回去吧!”
“娘!”
贏政揮動著馬鞭,對不知何時重回他身邊的蒙毅使了個眼色,蒙毅了然的點點頭。
馬蹄揚起了些風沙,蒙住了潔的雙眼,她終於堅持不住地暈倒在贏政的懷裏。
☆ ☆ ☆ ☆ ☆ ☆ ☆ ☆ ☆ ☆ ☆ ☆
潔朦朦朧朧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趴在床上。她朝四周看了看,暗自歎了一口氣。這裏是望月樓,看來她最終還是回到了皇宮裏。
此刻的她已足足的睡了一覺,感覺上已神清氣爽了許多。她下得床來,走到門外,聽到有人在說話。
“太醫,潔身上的傷怎樣?”是贏政的聲音。
“姑娘她已無大礙,隻是她背上……”
“背上怎樣?”
“背上可能會永遠留下那條難看的鞭痕。”太醫小心奕奕地說道。
“沒有辦法除去嗎?如果要用什麼藥材的話,盡管開口。”
“如果是在受傷當時就馬上治療的話或許還有希望。可此時姑娘身上的鞭痕被烈日暴曬過,當時還激烈的跑動過流出了太多太多的血。如今能完全愈合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太醫戰戰兢兢的應道。
“那潔身上的傷口什麼時候能完全愈合?”
“少則兩三天,多則不會超過七天。”
“你下去吧。”
“是!”
看著贏政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來,她則一步一步地往後退去,心跳的速度也跟著加快了許多,直到僵硬的被背貼上冰冷的牆,她才放棄了無用的掙紮,認命地看著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和逐漸接近的身影。
她認命的閉上眼睛,像準備接受他宰割和淩辱般地抬高了下額,不屈不撓地說道:“我知道這次栽在你手上是死路一條,要殺要剮悉聽君便。”
贏政聞言,竟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戲謔道:“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我怎麼不知道?”
潔聽了鬆了一口氣。
他又繼續說道:“聽說你是大地女神的女兒?你果真是神女嗎?”
“你聽誰說的?”潔猛地睜開眼睛,看著臉前那張特大號的臉孔,嚇得又閉上了眼睛,心也跟著樸通樸通地急速跳了起來。等好不容易恢複正常後才睜開眼睛,憤怒地說道,“你真沒公德心。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他笑了:“原來你也有怕我的時候呀!”說完轉身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小東西,這下你可以安心了吧?”
潔放心地點點頭說道:“我告訴你,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大地的女兒,我隻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女人!”
“那為什麼陵園垣塌了,而你身上卻絲毫沒有任何傷?”
“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沒有傷?”潔奇怪地問道。
不是她身上沒有傷,隻是二十世紀醫療技術太先進了。記得她剛暈倒在秦皇陵的時候,迪恩告訴她,她遍體鱗傷的,而且全身上下都是血,連腦袋裏還有血塊呢。隻是經過差不多兩個月的治療和複疹,早就康複了而已。現在當然看不出有什麼傷羅。
“你身上的衣服是我幫你換的。”他輕描淡寫地說道。
“啊!”她不由地往身上看去,她身上原來的那件粗布衣服早已不見了,而換上了這宮廷的絲綢,一想到是他跟她換的衣服,她的臉頓時紅了起來,“卑鄙、無恥。你為什麼不讓迎紫那些丫頭幫我換?”
“沒有那個必要!”他根本沒把她罵他的話放在心上,接著說,“如果你不是神的女兒的話,那為什麼陵園垣塌而你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了?”
潔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為何莫名其妙的不見的,因為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是怎麼一回事。總不可能告訴他,在陵園垣塌的那一刻她掉回了二十世紀的秦皇陵附近吧?如果這樣說的話,他肯定又會認為她在撒謊的,而且這的確是很荒謬。如果不是因為她親身經曆過,別人說出來她同樣也不會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