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叔搖搖晃晃地往前走著,他走得極慢,一襲月牙色錦袍在紅色宮牆的映襯下顯得格格不入,然而他步履緩慢,如閑庭信步,怡然自得。
我跟在他的身後,他的影子斜斜地照在灰青色的宮磚上,被拉得格外修長,我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身後的小宮女們都跟在我身後。
我一邊在心裏罵罵咧咧地數落著三皇叔,一邊一步一步地踩著他的影子發泄。
可能是我踩得太認真了,連三皇叔什麼時候停下來的都不知道,一頭撞到了他的後背,我揉著發酸的鼻子,抬頭看去,他正好轉過身來笑眯眯地看著我,眉眼之間還有幾分醉意。
我轉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宮女們竟然都不見了,整個房間門口隻剩下我和他兩個人。
在我呆愣的時候,三皇叔已經“吱呀”一聲將門推開,牽著我的手走進了宮殿。
這個宮殿很大,和之前皇後選的宮殿不同,裏頭放了很多的古玩,我掙脫開三皇叔的手,歡快地朝著大瓷瓶奔去。
那是一個官窯燒製的瓷瓶,通體鍍金,上麵還用寶石綴著圖案,畫師用極細的筆描繪著一個少女捕捉蝴蝶的場景,我將瓷瓶抱在懷裏,興高采烈地問道:“皇叔,我可以把這個瓷瓶帶回家嗎?”
三皇叔看著我亮閃閃的眼神,伸手撫了撫額頭,歎氣道:“你還真是有了寶物就忘了本皇!”
那模樣有些懊惱,又不忍心責備,帶著三分醉意,看在眼裏十分誘人。
我傻愣愣地抱著瓷瓶看著三皇叔,三皇叔見我的視線終於落在他的身上,十分愉悅地勾了勾唇,又伸手用指尖輕輕地撓著自己的脖頸。
很快,如玉般的脖頸立即升起了一片紅暈,十分明顯,我咽了咽口水,不慌不忙地將瓷瓶放回原位,朝著三皇叔走去。
三皇叔看到我略帶著癡迷的眼神很是高興,臉上的笑容也綻放得大了些,還體貼地找了一把太師椅坐了下來,方便我撲向他的懷裏。
我腳步輕快地走向三皇叔,三皇叔已經十分乖巧地半靠在了太師椅上,一副等待我采擷的樣子。
我抬手細細地撫摸著三皇叔如詩如畫的臉龐,低頭緩緩朝著三皇叔的唇畔湊近,二十九見狀立即關上門走了出去。
三皇叔已經閉上了眼睛,似乎是打算好好享受我熱切的擁吻他,然而下一秒,我的手就摸到了他的耳朵,用力地擰著,嘴裏發出了震天的吼叫聲:“你還沒完沒了?”
這一變故太快,三皇叔完全沒有料到前一秒還溫柔可親的我,下一秒就變成了十足的母夜叉,他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呆愣地看著我。
“喝酒就喝酒,一口悶不好嗎?為什麼要妖嬈地舔舌頭?嗯?”我牢牢地捏著三皇叔的耳朵,兩隻腿一左一右地夾著三皇叔的大腿。
三皇叔哭笑不得地看著我單手叉腰,臉色漲紅的樣子,我另一隻手捏住他的衣領,不滿道:“還有,誰允許你大庭廣眾下扯衣服了,啊?老娘允許了嗎?小妖精,幾天不管你就上屋揭瓦了是不是?”
三皇叔突然輕笑了出來,長臂一勾,他將我牢牢圈在自己的腿上,抬頭朝我的肩膀湊來。
我一把按住他的腦袋:“跟你說話呢!”
三皇叔卻沒有搭理我,而是就著我的手,用鼻尖輕輕磨蹭著我的掌心,溫熱的呼吸若有似無地噴灑在我的掌心,我的掌心立即傳來了酥酥麻麻的感覺,我下意識地渾身一抖,手指頭忍不住勾了起來。
三皇叔一臉得逞地將腦袋埋到了我的肩膀處,還用下巴磨蹭著我的衣領,大有要往下的衝動。
我連忙伸手掰著他的腦袋,又羞又惱地氣罵道:“瑞天淩!老娘跟你說正經事呢!你給我起來!”
“本皇不要!”三皇叔居然學著我之前耍賴的語氣一個勁地往我衣領鑽。
我頓時氣結,哪還有心思抓著他的耳朵,立即用兩隻手掰著他的腦袋:“你給我起來,你要是再這樣,就別怪我用銀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