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賜俯視著趴在他腳下的宋雨。宋雨“五體投地”的樣子,簡直又讓他覺得可憐,又讓他覺得想笑。
但他沒有可憐宋雨,也沒有笑出來,他隱藏住了兩種情緒,隻是對宋雨冷漠的扯了扯嘴角,然後說著譏諷的話,“怎麼,這個和狗學的?練的不錯,基本達到形同了。”
“……”沈天賜說她是狗嗎?
沈天賜提步,留給宋雨一句話,“你怎麼求我,我都不會放過你!”
沈天賜走了,宋雨裹著被子坐起來,坐在他家客廳的地板上。
真是夠諷刺的,她裹著被子從沈天賜的床上坐到了沈天賜的地板上。
沈天賜從臥室裏出來,手裏拿著一個什麼東西,又進了剛才他出來時的那間房間裏。他經過宋雨的身邊,沒有看宋雨一眼。
看見沈天賜進去了,並且關上了門,宋雨連忙站起來,拿著那套衣服,裹緊薄被跑回臥室裏。
她將臥室的門鎖上,然後還不放心的拉了拉,確定鎖好了後,她朝浴室走去,這個臥室幸好有一間浴室,不然外麵客廳裏的浴室,打死她也不敢用,她害怕沈天賜突然侵犯。
進了浴室,宋雨將薄被扔出去,又將浴室的門鎖好,她調好熱水,站在花灑下,熱水從頭頂澆下來,沁入身體每個細胞,她感覺舒服多了。
她找了沐浴露,在身上抹了好多,她好像洗掉沈天賜留在身上的印記!可是,無論她多用力,都搓不掉,隻是將自己的皮膚搓的越來越紅。
身下的疼痛,在熱水衝洗後也好點兒了。但宋雨不敢貪戀這個舒服的熱水澡,她隻是匆匆洗了,又擦幹身體,將沈天賜給她買的那套運動服套拿出來,將自己的潮濕的身體套進去。
穿好衣服後,宋雨走出浴室,卻一眼看見坐在臥室裏那把椅子上的沈天賜!
“啊!”她叫了一聲,明明她鎖好了門的!
“你要改掉你動不動就大吼一聲的毛病!”沈天賜揉了揉耳朵,聲線很不耐煩,他說完,看了一眼浴室門口地板上的薄被。
宋雨看見他看那條薄被,連忙撿起來,用手拍打了一下,地板原本很幹淨,薄被沒有髒。
宋雨將薄被拿到床上,她這才看見了床上那片已經變成暗紫色的血跡。她知道那是什麼,那是她的處,子血。
她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夜暉的臉來,一下子眼眶就紅了,澀了,有眼淚了,她還敢想夜暉嗎?
她哪還有資格?
床上的手機屏幕就在這一刻突然亮了,接著鈴音傳來,宋雨將薄被放在床上,她剛要撿起手機來,卻看見屏幕上跳動的是“夜暉”二字,她的手停下來,她不敢接那個電話。
沈天賜不知道何時走到了床邊,他看見了宋雨手機上“夜暉”二字,不由得冷嗤了一聲。
“原來是心上人打來的?哼哼。”
宋雨看了一眼沈天賜,剜了他一眼,拿起手機來,她走到窗前,接起電話,“喂,暉兒哥哥。”
“小魚,你在哪兒呢?晚上有沒有時間,我請你吃好吃的。”
夜暉的聲音很歡快,宋雨隨著夜暉聲音的歡快音律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但很快,她的笑容沉下來,她差點兒忘了,自己已經不配夜暉了。
眼淚就這一刻洶湧起來。
“小魚?在聽嗎?”
宋雨抹掉眼淚,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嗓子說:“暉兒哥哥,我這周有事,下周我請你。”
“你是不是要去看你爸爸?你在哪兒呢?我開車去接你,我陪你去。然後我們一起去吃飯。”暉兒又說:“本來上午準備給你打電話的,可我有點兒別的事兒。”
暉兒在和她解釋,宋雨的心卻狠狠疼了。
“暉兒哥哥,今天不行,我約了朋友。”
“你在熙城也有朋友?!”暉兒十分吃驚,他問宋雨,“是什麼樣的人啊?我幫你看看,是不是值得交的朋友?你剛到熙城,別被人騙了……”
“暉兒哥哥。”宋雨打斷夜暉的話,“是我北京的好朋友,她也到熙城了,我們在一起,下周見吧。”
“小魚……”暉兒欲言又止,開學那第一周,他在學校想去找宋雨,可宋雨說暉兒是學校的大男神,他去找她,會讓她“備受矚目,引人關注”的,她說星期天在學校外麵見麵。
所以,暉兒才忍住沒有去找宋雨,星期天不巧有事兒,他趕緊忙完就給宋雨打電話了,沒想到,宋雨竟然約了朋友。
“那個,小魚,你和朋友見麵,不方便帶我嗎?”夜暉有些不甘心啊。
“改天吧,”宋雨說:“暉兒哥哥,我朋友催了,我掛了。”
宋雨掛了電話,就抱著電話抽泣起來。耳邊,腦海,眼前,都是夜暉的關心和言語……
“喲,還不舍得呢?”
回眸,宋雨看見這句陰陽怪氣的聲音竟然來自沈天賜!
抬手,宋雨狠狠的朝沈天賜的臉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