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老楊,你趕緊去看看去吧。”伴隨著一陣慌張的叫喊聲,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婦人,急急忙忙的向扇子盈居民點第二排一戶人家跑來。
正坐在院子外跟一幫老夥計擺龍門陣的楊功德,見到跑來的婦人,不慌不忙的從凳子上站起來,迎上前去問道:“張嫂,您這是怎麼了,這麼火急火燎的。”
跑過來的,是楊功德一個院子裏的鄰居張嫂,張嫂跑上前來,就慌張的說道:“老楊啊,你趕緊去看看去,咱們院子隔壁的那個王大頭家的新房子出問題了。”
“新房出問題了?”楊功德皺了皺眉,又掐算了一番,當即眉頭一緊,喊道:“沐風,把我的包拿下來,快……”
這時,二樓的陽台,探出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向樓下院子裏張望了一番,問道:“怎麼了爺爺……”
楊功德揮了揮手,說道:“別問了,趕緊把我房間裏的包拿來。”
楊沐風點了點頭,立即跑進二樓爺爺的房間,從爺爺床頭櫃裏,拿出了那個已經發黃的油布包,飛速的向樓下跑去。來到院子裏,楊功德接過布包,向自己的長孫說道:“走,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去。”
王大頭,是扇子盈居民點的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叫王江,因為從小頭就比較大,所以有了這麼一個綽號。他其實也是楊功德的鄰居,從小都是楊功德看著長大的。隻是父母去的早,三十不到就隻有老婆和一個兒子一起生活了。為人到還算客氣,誰家有點什麼事,在農忙季節需要幫忙,準能看到他的身影。
扇子盈居民點,是在托口水電站落成之後,新成立的一個居住地,之前的老宅子,早已在水電站建成之後,沒入了水中,如今,大部分的房子都是新建的,隻是王大頭的新宅子建的比較晚,都要臨近過年了,才準備做最後的收尾工作---蓋瓦。隻要等著瓦蓋好,新房子也就算是差不多了。稍微粉刷裝修一下,就可以從那個臨時的簡易棚,搬進新房子裏居住。
按理說,蓋新房子是喜事,隨著扇子盈居民點不斷的有新房子建成,大部分的鄰居都已經住上了新房。而王大頭也準備在新年過後的初五那天,辦喬遷之喜的酒宴。但是誰想在離還有八天就要過年的二十二這日,新房子在臨近收尾之際卻出問題了。
王大頭離楊功德的家並不遠,五十多米外的一處集中居民點就是他的新家所在之處。走了一兩分鍾就到。來到王大頭的新宅基地時,所望之處滿目狼藉,房子周圍,全都是滑落下來的碎瓦片。他新修建的是一棟純磚混泥土結構的房子,按理說,這種結構的房子,就算是遇上五級以下的地震,也不一定會坍塌的。可是如今,原本蓋好的瓦片,卻如同遭遇了地震一樣,全部都從房頂上滑落了下來,一片不剩。
好在這房子在蓋瓦的時候周圍沒有人,沒誰被滑落的瓦片砸傷,王大頭此刻也還有點懵,見到張嫂帶著楊功德的到來,立即走上前去,對楊功德說道:“楊叔,您快來看看,這到底是咋回事啊?”說著,又給楊功德遞上了一隻香煙。
楊功德將煙點上後,向王大頭問道:“大頭,你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王大頭立即說道:“楊叔,您看這房子不是蓋好了嗎,今天本來準備把這瓦蓋好,就算是完工,隻要在把房子裏裝修一下就可以入住了。今天早上,我跟幾個蓋瓦的師傅就開始忙活,這不,剛剛把最後一片瓦蓋上去準備吃飯,可沒想到最後一片瓦蓋好的時候,整個房頂上的瓦片就像流水一樣的,順著房頂上全部都滑落了下來。”
楊功德聽完,點了點頭,又順著房子周圍轉了一圈,從滿像殘積的碎瓦裏,撥開了一些瓦片,略微無奈的搖了搖頭,又走到了王大頭身旁,說道:“你這宅子,在開挖地基的時候,請先生來看過風水沒有?“
王大頭急不可耐的拍了下大腿,說道:“楊叔,這又不是以前建老宅子,還要請先生看看,這是政府安排的居民點,大家都是按照自己的宅基地來建房子的,誰會去請先生看風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