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獨輕吸了一口氣,卻解不開一個疑惑:她為什麼不肯相信他?都這麼耐心地同意了她的要求,慢慢來。為何竟是一瞬間就防備了他?
是因為那個她一直瞞著自己的秘密嗎?
很快到了魯家馬市。
兩個人還是沒有說話。
魯家馬市一進去分了左右,左尊右下。左邊的自然是達官貴人進出的馬場,右邊出入的都是衣著普通的百姓。不過就是衣著普通,也都是溫飽富足之家。
嶽箏向右走。容成獨在後麵道:“左邊。”
她頓了頓腳步,卻沒有理會。她現在不是沒有錢給兒子買匹名馬,但是卻不想他到後來學成那些富貴子孫爭奇的特性。
馬就是用來騎的,隻要是健壯的小馬駒就好了。
再一個馬兒好不好,雖然品種很重要,但更重要的還是後來的喂養。
才一進入長長的馬棚,鮮活滾動的氣息就迎麵而來。馬棚中間一條四五步寬的窄路,兩邊皆是石槽。一排排膘肥駿馬,或是打著響鼻,邁蹄欲行,或是低頭再吃草料,全不管進去拍打著挑揀它們的人們。
因為路窄,挑好了馬的人都是從另一端出去,付賬。
中間也沒有夥計招待,隻在馬棚的進出口有人放了桌椅看著。
嶽箏一進來,見這麼多馬,歡喜中還有點熱血沸騰的感覺。小曲兒更是明顯,眼光晶亮,掂著腳尖想要看得更仔細。
嶽箏看見,一笑將小家夥抱了起來。
她笑著道:“兒子想要個什麼顏色的馬駒兒?”
這時隻覺整個馬棚中氣息凝滯。容成獨黑著臉也進來了,金鱗抱劍跟著。
站在裏麵挑馬相馬,走在中間小路的人都頓了一瞬。
這樣的人,也會進來這種地方,與一般人擠擠嚷嚷地挑馬嗎?不看穿著,隻那一身的氣度就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嶽箏臉色一變,擔憂地回頭問道:“你怎麼跟著進來了?”剛才不理他,一是心中本就對他生氣,再就是知道他是不會進來的。
想著回去馬市中專供人休息的雅室等著她們。
其實她也是不敢讓他進來這種馬毛糞便氣味充斥的馬棚的。“你快出去,我們很快選好了就出去了。”嶽箏看著他道。
容成獨黑著的臉色好了些,說道:“是我說帶小……曲兒來買馬的。”
“可是你……頭暈嗎?”嶽箏依舊擔心地問道。
忍不住牽了牽嘴角,陰鬱消散大半,忙轉過頭道:“還好。”
他真的感覺還好。沒有用藥,在她的身邊,即使在這種氣味雜亂的地方,也能分辨出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