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貴淩人的語氣,幾乎與無情挨不上邊。卻還不如是無情。
這一句話別說少女之心的於沁香承受不住,就連孫嬤嬤聽了也覺得抬不起頭來。
於沁香登時眼中含淚,也忘了身份之別,抬頭看向他,卻又馬上低了頭。冷靜下來,哽咽問道:“為什麼?”
“下去”,他說道。
他說下去,已是表明了原因。在他眼中,她就是一個下人麼?
那這女人呢?她不過是個帶著拖油瓶的一個農婦,還與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臣女聽說”,她沒有下去,忍不住說道:“嶽娘子她前段時間打傷了一名中年男子,同時與一個年輕少年勾肩搭背……”
孫嬤嬤看見王爺頓黑的臉色,連忙拉了拉沁香的衣袖。
這女孩子看著是個溫順的,竟然也這麼大膽。
“你是在金川呆膩了?”他眸光轉動,清冷之氣流轉,商量的語氣嚇得人不敢大聲喘氣。
沁香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雖然她今日來此,就是要說這話的,但卻不是這種方式。“臣女不敢”,她連忙惶恐回道。
嶽箏這時也懶得說話了,在已墊了厚厚軟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那個前世為了他而出家的女子,觀察她。卻是越看越不喜。
“問你什麼就回答什麼。”他有些不耐煩道。
這女人的心思,都擺在了臉上。想在他身邊,也不怕受不起折壽。
他冷冰冰地想到。
於沁香不知所措。
孫嬤嬤連忙道:“王爺,這都怪老奴多事。”
容成獨沒有說話,似是同意她的話。
孫嬤嬤將食盒放在桌子上,笑著對嶽箏道:“這是娘娘特地吩咐廚下做的,你嚐嚐,若是好就告訴一聲,明天老奴再送過來。還有一碟蜜餞,是讓你壓藥味的。”
“讓娘娘費心了”,嶽箏連忙站起身來,有些受寵若驚道。
“別說這話,快坐下歇著吧。”孫嬤嬤笑道:“老奴就先告辭了。”
於沁香心中不甘,又氣又嘔,卻是不敢再說什麼了。誰想到,他竟然連在這裏站一站的機會都不給她?
孫嬤嬤施禮告退。事情本該如此了結,容成獨卻傲然淩駕道:“轉告母妃,日後不要做主讓些不相幹的人過來這裏。我的底線,母妃應該早就知曉。何必再做這些無謂之事?”
孫嬤嬤第一次聽自家王爺說這麼多話,卻是如此不客氣。
嶽箏當即不好插話,隻得低頭不言。
孫嬤嬤俯身應聲,已是滿頭大汗。
剛跨出大門口,於沁香便掩麵低泣。
“孩子,知道你心裏苦。但王爺他就是這麼一個人,喜不喜的情緒從來不掩飾。再說了,天底下的好男兒多的是。”孫嬤嬤終歸心中不忍,便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