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2)(2 / 3)

當時蕭紫涵的臉沉了沉,隨即淡淡的說:“是啊,我也覺得我挺敗家的,有心想向你女朋友一樣學著過日子吧,可是沒辦法啊,誰叫我們家別的沒有就是有錢呢。”

也是從那以後,喬逸征的那些哥們兒對蕭紫涵是敬而遠之,再也不敢輕易的去招惹她。

舒清性子溫和,並不善於和人拌嘴,上高中那會兒喬逸征就知道。因為在那些同學裏麵,除了他,就未見舒清和其他人紅過臉,而每次和他吵架,罪魁禍首也都是他。每次舒清被他逼急了,反反複複也不過就是那幾句話,

“你煩不煩啊?”

“你覺得老這樣有意思嗎?”

“你怎麼這麼討人厭啊!”

若是叫舒清和蕭紫涵對陣,她鐵定不是個兒,所以在她們倆交談的時候,喬逸征就自覺地充當起消防員的角色。隻是到最後話題還是被蕭紫涵繞到了關鍵問題上,舒清的熱心腸又開始泛濫。喬逸征明白,舒清太想要幫他解脫了,她不願叫他和蕭紫涵都背負著過去走完將來,所以她失去了冷靜。喬逸征更明白,舒清說那些話時也是真誠的發自內心的,因為她不是那種喜歡耍心眼,更不是狡猾奸詐的人。

問題是你越是真誠的說出實話,別人反而越發不能接受。因為實話是赤裸裸的,要想正視過去,那就要生生的揭開那道疤痕,在血淋淋的事實麵前你才能看到真相,可是試問又有幾人能做到在真相麵前還能麵不改色的。他喬逸征都無法做到,更何況是蕭紫涵。

當舒清說:“有些事的確是深入骨髓無法忘懷的,但是隻要你想,就總能看淡,世事再無常,但要用什麼樣的心態來麵對也是由你選擇。你覺得你一直記著過去的事情會快樂嗎?如果不會,那為什麼就不試著去忘記 ?”

蕭紫涵驀然變了臉,她一直保持的溫柔和優雅都蕩然無存,冷冷的笑了一聲,她說:“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事情沒發生在你身上,你要怎麼說都行。如果換位思考一下,我就不信你還能說得這麼慷慨激昂,大義凜然。你就能忘記一切?”

舒清毫不氣餒,繼續掰著道理:“我是沒有經曆過,也許我說這些是不合適。可是我知道一點,那就是人總不可能守著過去生活,再大的傷害,隻要你想忘,就一定會忘得了。我這樣說並不是說事情可以忘的幹幹淨淨,但是至少可以淡忘一些吧?我舉個例子,你父母至今健在,而我呢,在我很小的時候媽媽就去世了,在我上高中時爸爸也走了,我在叔叔家又生活了幾年。寄人籬下的滋味你嚐過嗎?每天都生活的小心翼翼,總怕做錯事會招人煩,因為人為的原因失去了繼續上學的機會,這些感受你有過嗎?可如果我也整天怨天尤人,抱怨老天不公,為什麼別人有爸媽疼,而我沒有,那我還能生活的快樂嗎?也許我的這些經曆和你的相比,是小巫見大巫,不夠瞧的。可是意思一樣啊,你說呢?”

蕭紫涵已經被舒清說的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青的,眼神也變得淒厲起來。

喬逸征擔心再這樣下去會出事,忙喝住了舒清。可是蕭紫涵卻是再也坐不下去了,她連放在沙發上的坤包都不拿就衝出了門去。喬逸征不放心,急忙拎過她的包隨後追了出去。

坐進車裏,蕭紫涵因為氣促高聳的胸脯劇烈起伏,雙頰已呈酒醉後的緋紅,發絲也微微淩亂,噙著淺淺的淚花,側頭望向車外。

看到她如此模樣,喬逸征心裏的內疚更深,一直想要說的話就這麼一下哽在了喉間。他傷害她傷害的太深了,是他令她失去了一個女人最寶貴的東西,這些年,她是怎麼過來的?蕭紫涵隻跟他講過她到了國外後看到的風土人情,和各種生活趣聞,卻從沒有提到初踏入陌生土地時的惶恐感和距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