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2)
她明白為什麼有回和他逛街,進了一家精品店後,她想要買一個不倒翁擺在家裏,可是他卻不由分說的把她拽出了門。為了這,她賭氣一路上都沒理睬他。原來不是他不知道她的喜好,而是睹物傷情,勾起了他心裏的那道傷痕。
她也有些明白蕭紫涵的感情了,愛而不得還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莫過於你愛著的那個人,他心裏愛著的不但不是你,而且還把你做為了一個可以實現他幻想的影子。人明明就在身邊,卻又仿佛隔著海角天涯,你走不進去他的世界,因為他根本就把你排斥在他的門外。可是同時他又依戀著你,依戀你身上的那點相似,以此做為精神寄托。
舒清甚至有些後悔,為什麼當初兩個人總是別別扭扭的,如果早在之前就坦誠一切,那是不是就不會再有後來的這些悲劇,蕭紫涵也不會被牽扯進來。如果說後來的事情是蕭紫涵任性妄為造成的,那罪魁禍首,元凶就該是她和喬逸征,是他們倆活生生的把人逼到了那種地步。
可是又有誰能夠長上一雙前後眼,掌控自己往後的人生呢?
“對不起!”
她深深的懺悔著,不止是為自己也是為喬逸征。
蕭紫涵轉過身來,臉上早已是淚流滿麵,可是雙頰卻是閃著異樣的潮紅。她輕輕拭去淚水,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靠在沙發後背,捋了捋披肩卷發。
蕭紫涵若有沉思的看著舒清,說:“不提別的就單論五官,我們倆還真是相像,尤其是考慮事情時的樣子。他曾說過我在想事情時的神態很像他高中時的同桌,樣子很專注,也很溫和嫻靜。在那次吵過架後,雖然他第二天就跑來和我道歉,我也和他和好了,但是卻留了個心眼。
我知道他和張亞紅從小就是同學,高中時也是一個班的,所以便找到她,向她詢問他和那個同桌的事情。別看張亞紅平時牛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其實就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胸大無腦的簡單女人。我隻是幾句話就從她嘴裏套出了你的一切,她口口聲聲的說你倆處不來,誰看誰都不順眼,經常吵架。可是她怎麼就不知道,有些人的感情就是在這種打打吵吵中磨合出來的,而且往往這種感情來的比任何一種都要強烈,叫人難忘。”
舒清大汗,用蕭紫涵的話來說,那她豈不是和張亞紅是一類人,她也曾經不知道自己早就對喬逸征柔情深種,那她不也是胸大無腦的簡單女人了嗎?
她舔了舔嘴唇,好像有些幹裂,“那既然……”,一張嘴,舒清被自己有些幹啞的嗓子嚇了一跳。
強咽下口唾液,好不容易濕潤了一下喉嚨,才說:“既然你知道他心裏愛著的其實……其實不是你,那你為什麼不離開他,何苦還要苦苦糾纏。”
蕭紫涵身體突地一下往前傾了傾,直視著舒清,“如果現在叫你離開他,你會嗎?事情不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永遠都不知道那種痛,因為人們看到的隻是結果,往往忽視的卻是最令人難受的過程。你以為我沒想過離開嗎?可是我不甘心,憑什麼我就一定要做個替身,自問我無論從哪方麵來講都要強於你。抱歉,也許你不愛聽這種話,但是這些卻是我當時的心裏話,就是現在,我一樣這麼認為。”
舒清苦笑了下,說:“又不是你一個人對我說過這些,我已經習慣了。不過,我也說句心裏話,我一直認為在感情的世界裏根本沒有什麼可比性,並不是說誰更強誰更好就獲得的愛更多。愛一個人,愛就是愛了,參雜著別的東西在裏麵的感情就不那麼純粹,終有一天它會破裂的。”
蕭紫涵並不服氣,傲然仰起頭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想我從小就被家裏人寵著愛著,有什麼是我得不到的。可是萬萬沒想到,從小順順利利的我卻在感情上栽了個大跟頭。你認為我能服氣嗎?我和他天天待在一起,日久會生情,我就不相信爭不過不在身邊的你。”
舒清忽然感覺兩個人有一種“坐而論道起而行”的味道。兩個人麵對麵的針鋒相對著,討論著喬逸征更應該愛上誰的問題,不知道這以後若是叫他知道了,會不會暴跳如雷,指著她的鼻子尖罵她蠢。
“所以你就選擇了那種極端的方式?”
“不是。那件事情是在第二年你的生日時發生的,我牢牢記住了那天叫我感到屈辱的日子,十一月六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