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 (2)(1 / 2)

第 49 章 (2)

出於對丈夫的信任和了解,張豔梅選擇了相信。她也為此感到生氣,她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會這樣做,就因為他們生活的比他們強嗎?那如果他們羨慕嫉妒大可以也去拚一拚搏一搏啊,誰的成就都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喬建國的成功誠然和她父親的幫助脫不了關係,但那也要他自己爭氣才行啊,否則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後台再硬又能怎樣。

她近乎幼稚的認為,隻要她把他們夫妻恩愛的事實說給他們聽,那些謠言自然就會不攻自破。所以她開始在單位裏講一些她和丈夫之間的小趣聞,比如,丈夫在家主動地打掃衛生清洗衣物,精心的為她準備一場生日宴會,等等。

可是這樣的事情她沒有堅持做多久就再也不做了。因為有一天她下班經過“好日子”酒家時看見,丈夫的專車就停在酒家的門口,而她那個寵她愛她嗬護她的優秀的丈夫,正從車裏下來轉到另一方向,為一位眉眼間透著精明狡黠的女人打開車門,牽著她的手進了酒家的門。那些原來隻給予她一人的溫柔的微笑,體貼的動作,寵溺的關懷,現在統統都給了他身邊的那個女人。

張豔梅忽然之間覺得她的世界天崩地裂,往日的誓言不再可信,那些柔情蜜意都變得醜陋不堪。她沉默的轉身離去。因為她從小受到的教育不允許她像個潑婦似的衝過去破口大罵,她的驕傲和自尊心也不允許她自己這麼做。

回到了家裏,張豔梅把自己關進了臥室,也不開燈,直挺挺的躺在那裏,就像失了魂魄一樣。空蕩蕩的家裏寂靜無聲,窗外已是漆黑一片,兒子已經去遠方求學,丈夫正和別的女人在外逍遙快活,她現在是好是壞根本沒人關心,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失落感如潮水般的洶湧而來,她幾乎要沉溺在這股洶湧之中。

丈夫終於回來了。當他打開臥室那盞吊燈時,她已經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小貓咪一樣的蜷縮在床腳睡著了。丈夫當即心疼的喚醒了她,還關切的問她有沒有吃晚飯。

她以為自己會凶狠的撲過去對他拳打腳踢,會大聲的叱問他為什麼對她不忠,可是當她一開口後,她就知道,自己這一生都完了,她已經沉淪在丈夫給她早已挖好的溫柔陷阱裏不可自拔了。

她抱著丈夫痛哭流涕,哭著央求丈夫不要離開她和孩子,隻要他不和她離婚,不離開這個家,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甚至包括接納那個女人的存在。

丈夫抱著她久久沒有出聲,在她哭的氣息將斷的時候,他才躊躇著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和她沒有做那些事。”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始終還是不肯承認他和那個女人有染,隻是一個勁的勸她不要多想。

這次的事情沒有過去幾天,她的那位已經從副市委書記位子上退下來的父親就給她打來了電話。他也聽說了女婿出軌的事情,並且問女兒是不是真有此事,隻要是真的,他就一定會幫女兒出這口惡氣。雖然他現在人已經從位子上退了下來,不再掌權,可是他相信憑著他幾十年來建立的人脈和威望,如果要辦喬建國,還是可以做到的。

張豔梅感動於父親對她的疼愛,可是她對丈夫愛得太深,已經泥足深陷,不忍心叫丈夫受苦,也不舍得和丈夫分離。所以她欺騙了疼愛她的父親,告訴他丈夫還是以前的那個好丈夫,從來沒有做出對她不忠的事情。

慈愛的父親在電話裏默默的聽著她急不可耐的說出一樁樁關於女婿的各種的好,他心裏裏頭透亮,隻好不再說什麼。隻囑咐一句,“好自為之,以後若想回家了,爸媽家的門永遠給你開著呢。”

女兒哭了,握著已經掛斷了的電話痛哭失聲。她打心底感謝上蒼,給了她一對真正疼愛她的父母。可是即便這樣,她仍然不後悔選擇留在丈夫身邊,她貪戀他給予她的那一點點的溫柔和關愛。

隻是她不再去上班,不願意再去看單位裏那些等著看她笑話的人的嘴臉。她已經四十二歲了,便跟喬建國說,她厭倦了上班,想要提前辦理內退。

喬建國深沉似海的眸子緊緊凝視著她很久,最後長歎一聲,“好吧,我去給你辦。”

就這樣,她從此就待在了家裏,做了一名全職的家庭主婦。也從此,她告別了那些以前用在她身上的比如,氣質優雅高貴、身材亭亭玉立等一係列的美好的詞語,變成了一個典型的體態臃腫的老婦人。

她身陷在自己為自己設立的圍城裏,再也沒有走出來。

“好男兒膝下有黃金”,“好男兒有淚不輕彈”,此刻的喬逸征把這兩樣全占上了。他雙膝跪在母親的床邊,臉埋在母親的被窩裏,人早已是泣不成聲。

“媽,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他不知道。可是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夠組織起來的一句話,也許是潛意識裏覺得,這一句話能夠代表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