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暗自皺眉,全神戒備起來。
她想不出來這是誰派出的人,難道是她那個老媽知道自己幸免於難所以派人來滅口?
不對——
來人沒有殺氣,這一點她感覺的出來,那麼隻是單純的監視?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傳來,是個男聲,聽著年紀不大有些低沉,語調中帶著些許的笑意。
他說:“果然是個有趣的孩子,竟然又發現我了。”
這話意思裏表現的無奈,但是語氣中卻滿是戲謔。
雲起眯起了眼睛,她捏著炎刃走到那棵樹下,微微抬頭,那樹幹上一個藍衣男子靠坐,樹葉的縫隙間透著光,映在男子身上使他看著有些虛幻,似乎憑空出現。
此人是妖孽。
雲起想,身為一個男人就這樣看著卻讓人隻想用風華絕代這四字來描寫的委實不多,此刻她倒是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妖精這麼一說了。
他長的其實並不女氣,單就看他的五官雖然精致但是那種男人的精致與女人不同,簡而言之那是十分的賞心悅目。
這個男人很強,雲起的直覺一向很準,她雖然覺察到了他的存在,但是她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他居高臨下,薄唇輕輕勾起,似乎饒有興致的打量底下的孩子,指尖在下巴上輕輕擦過,眸子裏閃過一道精光。
讚歎道:“可真漂亮。”
雲起聽罷諷刺道:“你戀童?”
“為什麼這麼覺得?”北辰默撐著下巴,並不介意她的說法,隻是淡淡問道。
雲起冷笑:“一個會用這種眼神看著一個小孩的人不是戀童是什麼?”
藍衣在空中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他輕盈落下,足見點在地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他湊近雲起唇角微微勾起:“你說說我剛才是用什麼眼神看你的?”
雲起皺起眉頭,他,湊得太近了。
“哈”對麵的男人笑開了,他伸手去摸雲起的腦袋,雲起本能的躲開,但是那隻手仍然落到了她腦袋上,不,應該說那隻手即將要碰到她的時候,雲起操起炎刃狠狠揮過去。
炎刃劃過男人衣袂,那上好的衣料被無情的分割開來。
雲起殺意乍起,她最忌諱有人碰她。
男人扯著斷裂的衣袖,唇邊的笑意冷卻,道:“看來還是隻利爪的貓。”頓了頓又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這話不是在示威而是淡淡的闡述。
一股氣勢從男人身上猛地迸發,有如實質性的攻擊向雲起襲來,讓她險些站不穩,冷汗頓時從額頭滑落,雲起的指節因為過度用力捏著炎刃而有些發痛,腳下後退一步。
“知道你和我之間的差別了嗎?”男人間白玉一般的手伸過來,當指尖觸摸到雲起的臉頰時他明顯感覺到那小孩兒一顫,但是這次她沒躲開。
真是識時務啊。
他又咧開了一個笑容,享受似得眯起眼睛,她的臉好滑,好嫩,摸著真是舒服,是否所有小孩子的臉都這麼舒服?他決定以後找幾個小孩子做實驗。
雲起咬咬牙:“你摸夠了沒有?”
生氣啦?男人收回了手,那小孩兒的臉被他捏的紅彤彤的更加可愛,真想再摸下去,但是適可而止這個道理他懂,要是惹怒了這隻利爪的小貓可就不好了。
“你很厲害,少有的厲害,但是你還不夠厲害。”男人站直了身子,讓雲起隻能仰視他:“想不想變得更強?”
“比你更強?”雲起問。
男人攤攤手:“當然,如果你能超越我的話。”
雲起收起了手上的炎刃,她現在知道這東西已經沒有用處了,這個男人沒有害她的意思,當然,就算是有,以現在她的身體根本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她看看自己的手心,一隻小孩子的手,很小,很嫩,果然很弱。
她抬首重新望向男人:“你有什麼條件?”
雲起知道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男人究竟是在她身上圖什麼?
男人淺笑:“在你的能力強過我之前,你是我的人,相對的,我必定找最好的老師來教你讓你變強,這個條件你可滿意?”
“這個所謂的你的人,需要做什麼?”雲起問。
男人抱臂:“我對小孩沒興趣。”
雲起看了他一會兒,伸出手掌,麵前的男人心領神會,半蹲下身子,用他的手掌合上雲起的手掌。
“成交。”
一陣風過,自樹上飄下幾片葉子,帶動兩人的衣袂‘烈烈’作響。
男人握住那雙小手,墨藍色的眼眸直視雲起。
“記住了,我的名字是北辰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