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嗎?知道你的答案了,還不滾!”天帝對長子的回答甚滿意。
“好。”聲若碰珠,許清蓮一仰而盡了手中的酒。一切,早已不複當初了。
忽然,她將酒高高舉起,當眾仙以為她要摔酒杯的時候,她卻將酒杯輕輕放在桌上,再取出了一塊東西看了看,放在了木桌之上。
“如此,就不欠了。”
眾驚,她拿出的竟是象征皇妃身份的白玉牌,她難道想與大皇子恩斷義絕?!
大皇子的臉色此時倒是白了。
一個轉身,許清蓮的身影單薄,她冷冷道:“我曾說過,當我將這牌拿出時,便是你我恩斷義絕之時。大皇子妃我不稀罕,既然你給不了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她慘然一笑,“那便形同陌路吧。”
她要的真不多,但求鴛鴦情深,獨一無二。那怕是一身清貧,她也願生死追隨。倘若給不起,那她也無意癡纏。
她,不屑英娥撲火。那樣,太苦!
“住口!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跟二弟都糾纏不清,你又有什麼資格約束我!”大皇子青筋暴跳,目紅如血,往事情景的種種又浮於眼前,那般刺目入心。
許清蓮忽低低的一笑,笑得放肆,笑得悲涼:“原來你從未相信過我,也罷也罷,就此別過吧。”那個背影就這麼灑脫,就這麼孤寂,一如她來時一般單薄冷冽。卻又不似傳言那般潑辣,蠻橫,那份清傲足以動天地。眾仙一時驚豔無言。
“站住,誰允許你走的!我要你看著我與晴兒成親,怎麼,不敢嗎!”大皇子冷冷一笑,笑得如斯殘忍,可笑得殘酷又是對誰呢?
纖弱的身姿一頓,她絕望的垂下了簾,輕聲道:“錦連,這是你逼我的。”袖中一抹銀輝飛閃,絲絲血跡順著銀劍自她胸口溢出,落在地上滴成了妖豔的曼珠華沙。
那般決絕,那般淡然,竟是刺入了她的元神。要知道神仙的元神一旦破滅,後果輕則仙力全廢,仙骨受創;重則魂飛湮滅,世上再無了這仙的分毫存在!
“你??????”天帝驚得啞言,未曾想這女子竟如此的貞烈。
鑽心的痛苦自胸口蔓延,比經曆千年天劫還痛苦。隻是那次她僥幸活了下來,這次卻再也回不去了,而心底的深處自親眼看到他們那紅豔的喜服開始,就變成了無底的洞,盛的滿是碎心的痛楚。
原本終其一生許下的承諾,原來這般脆弱不堪,想來也隻有她傻得當了真。往日的羞辱與痛楚密密的交織於心,涔出了無言的傷痛。
她其實,也很累,但她不悔。隻因那人是他,隻是他。
“郎君!”新娘驚呼,卻是新郎衝向了那個身影,她暗自用尖甲捏緊了拳。
視野逐漸模糊,力量也開始一點點散沙般的剝離,漸透明的身體四周竟是元神散去後浮空的金色斑點。好像有什麼聲音在耳邊鳴,一股收緊的力若有若無的傳來。
她好似又看見了那個他們相遇的晌午。猶記那時恰逢玉蘭花開,陽光柔媚,美好無限。
女孩瞧見來者瞪大了眼說,你是誰啊,長得比我姐姐還好看?
男孩輕描淡寫的打趣道,就你這模樣,該不會是蓮花精變的吧?
此番一語自是引來女孩粉拳,追逐嬉戲的聲音回蕩在山間,淪為往昔。
一切都回不去了,他有他的尊嚴,她亦有她的倔強。
慕容錦連,我散去元神為你安心娶妻,你,滿意否?
天界萬千雪蓮與刹那間凋零。自此,不複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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