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的速度有些快,但因為有過嚴密的訓練,所以也算整齊嚴謹。
一位士兵正隨部隊行進著,忽覺肩上傳來拍意,一個嘶啞的聲音自耳畔傳來,“這位大哥請問一下,我們大概多久才能到目的地?”
扭頭,剛好對上了一雙透亮的眸子,明明普通的臉愣是被這雙眸子生生天出了幾分嬌媚。士兵納悶著小白臉,不自覺的別過了視線,幹咳了一聲,“咳……這個,說不太準,如果不出意外,三天便足矣。”
“三天啊……”那個小兵不覺低估。不錯,此人便是女扮男裝的白荷。為了掩過青越,她當晚便偷了一件鎧甲給自己著上。當然,那個鎧甲的主人此時正在軍營的馬槽裏睡的正香。
見“他”這種語氣,士兵不覺多嘮叨了幾句:“這已經不錯了,如果跟上將軍還會提前幾天到達前線,而我們這些隻消在路途的月來城停留就行了。”
白荷到愣了,“你剛才說什麼?”
士兵暗歎這人耳朵真不好使,又耐心的重複了一遍:“我是說如果跟上將軍還會提前幾天到達前線,而我們這些隻消在路途的月來城停留就可以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白荷忽的怒吼起來,像一頭炸了毛的小獅子一般。
士兵駭於她的猙獰,想發火卻又不知怎的又發不起來,隻得強壓怒火冷聲道:“得了吧,小子。看你這麼年輕,恐怕媳婦兒都沒娶吧。活著又有什麼不好,忠是明忠而不是愚忠!我們這隊的任務就是守好月來城,你若不信大可去問問其他人!”說罷揚長而去。
白荷呆呆的立在原地,仿佛僵在了那裏。突然她猛地折身,不顧旁人詫異的目光,長官的嗬斥,拚了命的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她跑至一個高坡,氣喘籲籲的眺目望去。可她目中已無了浩浩蕩蕩的軍隊,有的也隻是這荒原的淒涼,張狂的黃沙。
也再也見不到,那個人的背影。
為什麼要騙我,什麼狗屁賭約,自己來這不隻是為了一時賭氣,更多的是不希望看見某個人戰死沙場啊……她合上了眼簾,淚無聲的溢了出來,鹹鹹的味道直衝她胸腔。原來你不派人看住我,是因為你早就算計好了,對嗎?那她刻意弄啞了自己嗓子,偷了鎧甲又算什麼!
一個是這樣,兩個還是這樣……親生大哥離去的背影,愛笑的二哥的長槍仿佛又浮於眼前。
他們總是誓言旦旦的說會回來,可惜都沒履行承諾。可如今代替他們的也隻有靈堂前的令牌。爹娘的微笑少了,將萬千的疼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可她快樂嗎?她寧可讓兄長們回來!如今,敬如兄長的他又是這般……
女子,女子,難道隻配在家嗎?!
她的眼睛於瞬間沉澱於寧靜,她的目光遙望天際,仿若看到了天下蒼生的苦難與悲涼,以及他們的容顏。
她回身,轉向了部隊。
如果你們的願望是守護天下百姓,那麼我就做給你們看,替你們好好守護下月來城……
束緊的墨發飛揚,帶著堅定與執著飄揚遠去。
一片難得的翠綠的葉飄過,將青澀的賭約卷成了責任的成長。一隻素白的纖長細手將它輕持,一雙淡然無波的雙眸深邃的望向那個遠去的纖長身影,微微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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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字數少了,但好歹算>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