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來北塞所為何事”那老者一邊輕輕的扇動著火爐之中的炭火一邊問到。
“找人”淩風說到。
“可是一名女子”那老者問到。
“是的”淩風說到。
“想來定是你衷情之人吧”老者微微一笑說到。
“正是,老前輩洞察人心,淩風萬分佩服”淩風說到。
老者聽了嗬嗬一笑,搖了搖手說到“非也,非也,並不是我能洞察人心。須知人之所為,皆隨以心,你的簫聲先是清悠唯唯,顯然是被這雪中勝景所感,後又幽幽而行,若青山環水,那是你想到如此美景卻不能和心愛之人共享,心生惆悵,對不對”。
“不錯,我對她曾有過一個承諾,那個承諾正是和這雪景有關,如今美景如畫卻唯獨少了她,所以才心生惆悵”淩風說到。
“然青山環水雖是盡顯無限柔情,但柔水終究沒有進取之心,你心中雖是有無限思念,但是似乎有所顧忌,這又使得你徘徊不已,不知該怎麼辦,所以隻能寄情於天地,或上九天,或下幽冥,好借此緩解心中的痛苦”那老者一邊說著,一邊將煮好的茶倒入青綠色的茶杯之中。
空中雪花飄零,受到爐中熱氣的衝擊,在空中打著旋緩緩的向遠處飄去。一杯清茶,茶香四溢,此時案幾上已落滿白雪,那杯茶在白雪的映襯之下,如同是一塊清明通透的碧綠翡翠,淩風端起茶杯,一口飲盡,溫熱的茶香在嘴中四下散開,周圍的雪花似是也跟著散發出一陣陣的清香。
“好茶,好茶”淩風連連說到。
“好茶還需得配好景,此茶也隻有在這種美景之下才喝的出味道來”老者說著端起茶杯放在嘴邊,深吸一口氣,無比陶醉的說到。
“老先生情致高雅,意通天地,淩風望塵莫及”淩風是無比感歎的說到。
“哪裏什麼意通天地,天地大道的意誌又豈是我等凡人所能參透的,我隻是閑散慣了罷了”那老者哈哈一笑,又給淩風倒上了一杯清茶。
一壺香茶飲盡,二人還是意猶未盡,此時大雪已停,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銀裝素裹之中,望之令人心胸開闊。
“好雪,好雪”那老者連連說到。
“能在如此美景之中和老先生共飲,實乃我淩風之幸啊”淩風說到。
“你我二人相遇,情誌相投,可否再和一曲”老者轉過來來笑著說到。
“求之不得”淩風說罷拿出青嵐簫來。
青嵐一出,和白雪交映生輝,整個山頂的白雪在青嵐的映襯之下,都隱隱泛著了陣陣青光。
“好簫啊,難怪能吹出如此佳曲。”那老者見了連連感歎。
“老先生的古琴也非凡物”淩風看了一眼案幾上的那把古琴,剛才風雪雖大,但是那古琴卻不染纖塵,靜靜的放在那裏,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青嵐輕舉,淩風修長的手指連連顫動,幽幽簫聲瞬間回蕩在整片天地之間。
老者暗讚一聲,緩緩伸出雙手,古樸的琴音隨即而出。
簫聲幽咽,琴音清脆,二者相輔相承,為這片美雪勝景又憑添了無盡的神韻。
大雪之後,萬物息聲,唯有這琴簫和鳴之聲回蕩天地,茫茫大地,浩渺天宇,任我萬裏馳騁。
“哈哈哈,今此一會,老夫感佩萬分,小兄弟,還望後會有期”,一曲終罷,老者輕手一揮,那古琴隨風而起,老者步法飄逸,虛空而起,一步一雲,看的淩風目瞪口呆,直到老者消失在無盡的蒼茫之中才回過神來,一切都是那樣的不真實,唯有眼前那幽幽茶香,說明剛才的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過的。
深吸一口氣,清涼的空氣令得淩風整個人都通透了起來,和那老者共和一曲,覺得整個人是無比的舒暢,感覺到從來沒有這麼的和自然大道貼近過。
剛才那老者的一步一雲,淩風沒有感應到一絲一毫的真力波動,也就是說那老者的淩空而行並沒有借助真力,那他又是怎麼做到的,難道還真是神仙下凡不成。
淩風雙眼微閉,全身的毛孔全力張開,周圍的自然之力順著毛孔進入到淩風的體內,頓時淩風有一種和自然融為一體的感覺,不過那種感覺很是細微,若不是淩風有意識的去感覺根本就感應不到。
突然,淩風體內的真力無意的波動了一下,一絲真力從已張開的毛孔之中釋放出來,那一絲真力還沒來的及走多遠,在淩風的感應之下又回到了淩風的體內。
感覺到這一絲奇怪的現象,淩風心中一動,又一絲真力運出,還沒等那真力逃走淩風又將其收回,這一進一出之間那絲真力似是增加了無盡的活力,“原來如此”淩風心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