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兩人心(1 / 2)

念二年級的時候,陸雅來到家裏,從此以後她要跟小陌和爺爺爸爸住在學校,並一起上學。暑假遺留在陸雅身上的傷疤並未愈合,隻是很少有人看見罷了。新學年的到來沒有給小陌帶來新鮮感,一切都平平常常的過著,她還是和王琦同班並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堂姐陸雅因為之前休學的緣故,現在才念一年級,她的教室就在小陌隔壁。

這學年小陌班上來了很多新同學,小陌的同桌是個漂亮的男生,之所以說他漂亮,是因為開學的第一天他穿了一件紅色的短袖衣服,而小陌認為紅色是專屬女孩子的眼色。再加上小陌問他叫什麼名字的時候,他白皙的臉蛋兒一下子就紅了,然後才靦腆的說:“我叫佟森。”那嬌羞的模樣讓小陌頓時認定他是屬女孩兒的!

坐在小陌前麵的也是一個新同學,是個和小陌一樣短頭發的女生。小陌用筆戳她的背,然後歪著腦袋問她:“你叫什麼名字?”那女孩回過頭笑容燦爛的說:“我叫唐夢娟,你呢?”小陌看著她揚起的嘴角,左臉頰上有個淺淺的酒窩,兩隻眸子像注入了一汪清水,小陌一下子對這個女孩產生了好感。唐夢娟看著小陌癡呆的模樣又問了一遍:“你叫什麼名字?”“噢,陸小陌。”小陌緩過神來調皮的說。

以後的日子,小陌和唐夢娟走得很近。小陌打心裏喜歡這個女孩子,相比唐夢娟,王琦就是那種在象牙塔裏出生帶著優越感的女生,她對小陌雖然也好得無處挑剔,可小陌卻總覺得她比夢娟少了點什麼。

十月的風吹得不緊不慢,校園裏的秋草頹敗成一蓬一蓬的模樣,梧桐樹的樹葉枯黃無力的和天空對望,是在告別還是在追問?旁人根本無從揣度。那些回憶裏的景象難以用語言描述。

一個人站在陽台上遠遠地眺望,目光像一泓幽深的湖水,此時的思緒像無數隻彩蝶在翩翩起舞,跌入瞳孔的景象經過大腦的翻譯,一瞬間又淩亂且深不可測。夢娟從教室走出來,她拍拍小陌的肩甜甜的笑著。夢娟的笑很有魔力,它能讓小陌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從側麵看過去,夢娟的鼻梁很挺,她的睫毛卻很短。小陌停止深想,心情又輕鬆且混沌起來。陸雅也走到小陌身邊,她扭過頭問小陌:“那是你同學啊!像個男生一樣!哈哈哈……”小陌用手碰了碰陸雅,示意她不要這麼沒禮貌,又轉過頭對夢娟抱歉的笑笑,夢娟顯得很自然,並沒有為陸雅的話生氣。相互介紹之後,陸雅和夢娟也還合得來。

操場上依然是熱鬧非凡的場麵,相互追逐的同學,圍成堆兒聊天的老師,一切都和往常一樣,人群裏總是流露著生機勃勃的模樣!

上美術課的時候,老師叫同學們畫自己的畫,小陌拿出父親前幾天買給自己的彩筆。前幾天的中午,小陌和陸雅回家吃飯,父親坐在沙發上冷冷地對她倆說:“抽屜裏有彩筆和鋼筆,一人一份。”小陌和陸雅歡天喜地的跑去拿,第一次收到父親的禮物,小陌心裏像無數鮮花在盛開,連手都因激動而顫抖起來。想到這兒,小陌心裏仍然是美滋滋的,像突然得到意外的饋贈,小心謹慎,愛不釋手。

第二天中午小陌剛到教室,她看到佟森拿著自己的鋼筆,小陌氣憤地跑過去,想要一把奪過鋼筆,不料佟森被突然冒出的人影嚇了一大跳,鋼筆啪的掉到地上。小陌猛的撿起鋼筆,看著已經歪掉的筆尖,鼻子一酸,眼淚就湧了出來。這時夢娟也走進了教室,她看到淚眼婆娑的小陌,一把拉住小陌的手關切的問:“小陌,你怎麼了?”夢娟不問還好,一問小陌哭得更傷心了。佟森坐在座位上小心翼翼的說:“我不小心把她的鋼筆落到地上了,摔壞了!”“什麼,摔壞了,那是陸老師給她買的,你賠得起嗎!”夢娟激動的大聲說到。佟森默不作聲了。夢娟氣急敗壞的衝佟森喊道:“我去把陸小陌的姐姐叫來,哼!”說著就跑到隔壁教室的門口把陸雅叫了出來,小陌的堂姐趕過來,看著壞掉的鋼筆和哭得一塌糊塗的小陌,又對佟森大發雷霆,陸雅的瓜子臉上寫滿了怒氣,薄薄的紅唇因生氣而顫抖,佟森嚇得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陸雅安慰了小陌一會兒便回到她的教室了。

二年級的教室裏此時安靜得出奇,小陌也止住了哭泣。鋼筆是父親送給自己的禮物,是父親關心自己的體現,如今它卻壞了!小陌心裏的難過迅速彌漫開來,胸口像被凝重的空氣壓住了似的,又是窒息卻又無處可逃的感覺。又過了十幾分鍾,小陌安靜的坐下,夢娟用紙巾擦去小陌臉上的淚珠,她一直看著小陌,眼神裏寫滿了關切。小陌起伏的心情在夢娟的安慰下慢慢平靜了。

此後的很多天,佟森不敢惹到小陌,小陌知道佟森的家裏不會容許他弄壞同學的東西,因此她對這件事絕口不提,盡管自己還是感覺難過,之後也就慢慢的過去了,難過也就變成了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