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淩主任把那份文件摔在安文桌上,並瞪著眼叫她跟著進辦公室的時候,安文認命地低下了頭。她這畢業以後的第二份工作,恐怕要保不住了。
安文是一個普普通通小二本院校畢業的本科生。在大學時學的是會計專業,雖然她誌不在此,但正如大多數父母所希望的那樣,身為家中獨女的她還是聽從父母的意願選了一個據說是比較容易找工作的專業。大學畢業後的她也很快進了一家外貿公司當了一個實習會計,隻是那家小公司在她進去後三個月後就因為經營不善開始裁員,於是她這個剛剛進去沒多久又沒什麼經驗的大學生成了第一個被裁的員工。
都說工作難找,安文在那刻算是深切體會到了,如今這個廣告公司的會計也是自己在麵試失敗了n次以後才獲得的工作。
對於這個工作,安文說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但一直在努力工作。而這一個月來她基本上也沒犯什麼大錯。
隻不過一切隻持續到昨天,諾心心那個瘋女人扛著箱啤酒一臉狼狽地敲開她家門的那一刻。
諾心心什麼都沒有說,安文也什麼都沒有問,不過她記憶中隻有一個人能讓諾心心變成這樣,那就是心心的前男友洛邵明。她還記得兩年前他們分手的那天,諾心心就是以同樣的姿態敲開了自己的寢室門。然後她倆便是一夜拚酒談天,再接下來倆人便是睡了一天一夜。
在那天酒醒之後,諾心心從未在她麵前再主動提起過那三個字,但當看到諾心心帶著酒來找她的時候,安文第一個反應仍就是“洛邵明”。
最後事實也證明,她並沒有猜錯。諾心心進門後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他要訂婚了。”安文先是一愣,隨即也便明白了。諾心心這個嘴硬心軟的家夥原來始終都沒有放下過洛邵明,安文知道諾心心畢業後進了洛邵明所在的公司廣告公司aj,和她的前男友成了同事,可即便如此,諾心心也從沒在安文麵前再提起過這個名字,即使安文曾經有意無意地在她麵前提起這個名字,心心也是麵不改色地從容應對。隻是這次洛邵明的訂婚,心心恐怕是再也忍不住了。
於是在後來,明明不勝酒力的安文又一次硬著頭皮陪著千杯不醉的諾心心喝酒。兩人從相識相知聊到小時候的種種醜事到大學期間的各種囧事到對兩人交往過的‘惡劣’的男人的各種數落再到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事情。總之,她們倆又哭又笑地鬧了一個晚上,然後,就這麼不省人事了,當然,事實上,隻有安文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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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天早上安文被一個電話吵醒的時候,諾心心早已不見蹤影,而仍舊沒醒酒迷迷糊糊地安文在接起電話的那一刻甚至也忘記她昨天到底做了什麼,所以對一大早便不見諾心心蹤影這事她一點都不感到奇怪。隻是當安文聽到電話裏李姐提醒她千萬要將資料帶上來上班並提醒她時間已經快到了的時候,她朦朦朧朧地抬眼看了一下鬧鍾,然後,瞬間驚悚了。
那個…8:30了啊!
於是,在那一刻,安文瞬間從床上彈起,並以極快的速度搞定穿衣刷牙洗臉等一係列瑣事後,抓起桌子上的文件就衝出了家門。
一路拚了命似的狂奔,擠公車,擠電梯。
堪堪在最後幾秒鍾總算是把卡給刷上了。
坐到椅子後的安文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樣。當李姐來拿文件的時候,安文也是無力地擺擺手,一副沒緩過神來的模樣,到李姐拿著文件走開時,安文的腦袋仍舊昏昏沉沉的,最後還是諾心心的一條短信將她的思緒拉了些回來。
這短信的內容倒是讓安文回憶起了一些事情。隻不過這麼一想,她就覺得自己悲劇了。
昨天諾心心不是來找她喝酒了麼!那可是喝了一晚上啊!然後!然後就不省人事了啊!然後???然後??????!
“啊!”安文突然驚叫著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如果,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昨天她回到家把一切都收拾好後,把文件放到桌子上後準備整理,諾心心就在此時來找她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不顧公司裏其他人看怪物一樣的眼神,‘恢複記憶’的安文火箭一樣衝到李姐的辦公桌前,急切地問道:
“李姐,我剛才那份文件,你,應該還沒送進去吧?”
李姐放下手頭的工作,疑惑地看著滿臉希冀的安文,開口道:
“說什麼傻話呢!我一拿到就送主任辦公室去了啊!怎麼了?”
“??????”安文頓時淚流滿麵了。
然後,然後就這樣了唄。
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