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不周山下,仍是一片樹林,不過這已經屬於耀月森林的中部地區了。
筠荇是被那嘩嘩的流水聲吵醒的,看著自己所處的環境,果不其然是一條大河。
往上望去是一條瀑布,筠荇拍了拍有些發昏的腦袋,想起了在他昏迷前隱約看到墨笙將自己拉了一把,卻不知為何又掉了下來。
掃了掃四周,終於在一塊石頭上發現了昏迷的墨笙,被打濕的白衣依舊泡在水中,淩亂的頭發擋住了那張俊美的臉。
筠荇甩了甩被打濕的頭發,向昏迷的墨笙走去。將其扶起後又翻了個身,一個側身將少年背了起來,朝那茂密的森林中走去……
“醒了?”微微張開雙眼的墨笙看著眼前的少年正在火上靠烤著一隻金燦燦的野雞,傳來的香味引得本就饑餓的墨笙肚子不由叫出了聲。
尷尬的墨笙不自然的紅了臉,筠荇看到笑了笑便將手中的燒雞遞給墨笙,“吃點吧!多謝你之前的舍命相救。”
墨笙抬起頭來,看著麵前狡黠一笑的少年,回以一個溫和的笑容,“無妨,現在你不也救了我嗎?”
“哈哈,筠荇。”
正在吃雞的墨笙有些疑惑,隨即便反應過來,“墨笙,十七歲。”
“額,我比你小一歲啊。”筠荇扯了一個雞腿,放在嘴裏囔囔的說道。
“對了,這琉璃海棠?”筠荇擦了擦手,自空間中拿出一株結著白花的靈植,花瓣上幾道淡淡的粉色更是增添了它的美感。
墨笙看到那琉璃海棠,眼神不由得暗淡了下來。因為先前不周山峭壁的那場戰役,使得原本就身中劇毒的他身體更加孱弱。估摸著隻有七天的壽命了,可這耀月森林又豈是七日可以走出去的?
“你拿著吧!也算謝了這頓美餐了。”墨笙朝筠荇笑了笑。
“嗯?你有心事?”筠荇看著墨笙,雖然他在笑,卻可以看出其中的牽強。
“沒有。”聽到筠荇的問話墨笙有些錯然,隨即又搖了搖頭回答道。
“可是你體內的混合毒?”筠荇又拿起了一隻野雞,準備剝皮再烤一隻。
“什麼!筠兄,你竟知道此毒?”激動的墨笙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分。
“多大點事啊,你昏迷的時候我給你把了把脈,發現是幾種不同的毒混合起來。其毒效讓人漸漸虛弱,時不時的昏迷,醒來後又暫時不能動用靈力,我說的可對?”筠荇正在往處理好的野雞身上抹香油,似乎這困擾墨笙的毒並不算一回事。
“對!那筠兄可會解此毒?”墨笙穩了穩激動的情緒,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正在烤雞的少年。
“小事一樁,對了。在那中毒之前,你是否去過那極北之地,之後又去尋了火岩獸的洞穴,嗯,還被洞口的九炎草割傷了。最後應該還被處於耀月深處的蛇莽毒霧噴到了吧?”少年好像是在猜測,卻又句句真相。
墨笙聞言一怔,好像自己是去過這些地方,當初為了去極北之地提升修為,被那寒氣入了體,因他本身就是變異水係靈根——冰係。所以也沒有多在意。
“筠兄所言無誤,那麼該如何解我這毒?”墨笙點了點頭,目光轉向筠荇。
“我需要白玉藕,雪山蓮,木靈芝。”拿著燒雞的少年想了想,“嗯,就是這麼多了。。”
白玉藕?不就是之前從獨眼獸那裏奪來的靈植嗎?墨笙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株通體雪白的靈植,看向筠荇。
“嗯?這白玉藕你竟拿到了?不錯,不錯,收起來吧。先休息一陣。養足了精神我們在去摘木靈芝。”筠荇邊說邊打了個哈氣,忙了一天,困死他了。
墨笙望著少年離去的背影,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筠荇,真是個奇怪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