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上車，方宇諾整個人都在發抖，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有沒有說是誰？”
秦亦軒側目，“說是戴著口罩，而且身手不錯，所以等我們過去。”
一路上再無交流，這裏離陵園本就不遠，再加上秦亦軒加了速，兩人很快便到達。
下車的那一刻，方宇諾幾乎不能自已。
此刻接近十點，整個陵園看起來格外的清冷，沒有白天的陽光照射顯得有些令人害怕。
秦亦軒擁著方宇諾走進去。
“首長好，就是這個人，我們這麼多人也隻能讓他不能離開，沒敢報警。”一個守衛敬完禮後立馬報告情況。
秦亦軒點點點，“嗯，做得很好，這次非常感謝你們。”轉而看向被幾個人圍住的人，目光有些頓住，光從第一眼看來，雖然對方戴著口罩，但是莫名的熟悉感讓他有些小小的激動，剛想要上前，卻被一旁的方宇諾給拉住了。
“讓我來。”
對，是應該讓她來，這裏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比方宇諾更緊張，更加的在意。
這個身高目測一米八向上，不胖不瘦，年齡也是四五十左右，如此已經對了大半，從第一眼看去，也是滿滿都是熟悉感，方宇諾慢慢靠近著。
秦亦軒當然不放心，一直陪著她跟著她一起向對方走去。
心砰砰的直跳，多年來的積累下來的各種感情瞬間湧出，方宇諾已經感覺自己渾身在顫抖。
“爸爸，是你嗎？”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
秦亦軒緊緊的盯著那雙眼睛，竟然讓他看到了心痛，如果不是，又怎麼會流露出這樣的眼神。
見對方一直不說話，方宇諾顫抖的伸出了手，然後還未碰到，對方已經自己取下了口罩。
“你——”在看清那張臉後，方宇諾整個人差點揮拳上去，隻是，隻是她不能。
“對不起，是我，小丫頭，我不該半夜過來的。”劉勇神情有些痛苦，拿著口罩的手也慢慢的垂下，隻是，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手在抖。
“為什麼不白天過來？”秦亦軒淡淡開口，怪不得感覺熟悉，可是剛才的感光他真的沒有跟劉勇搭上邊。
方宇諾止住眼中就快流下的淚水，直直的盯著劉勇，似乎想要把他看穿。
“之前也是你對嗎？”秦亦軒突然問道，目光也移向了劉勇的腳。
劉勇點點頭，“因為老大的死畢竟跟我有關，所以一直心有愧疚，不敢讓你們知道。”
“我不相信，那你把鞋子脫了給我看。”方宇諾直接不依了。
劉勇苦笑，脫了鞋遞給方宇諾。
果然，真的是他。
他就是腳印的主人。
嗬嗬，她的心頓時的痛起來。
“為什麼要給人希望，又將希望生生抹掉，為什麼？”
眼淚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的落在鞋子上，也重重的砸在兩個男人的心裏。
劉勇長歎了一口氣，“對不起。”
秦亦軒盯著那隻鞋，“這也不能怪你，是我們一開始便搞錯了。”
方宇諾與秦亦軒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眼同樣痛苦的劉勇，最終歎了口氣，伸手將淚水抹去，蹲下，將鞋子放到地上，“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