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葉光祖究竟做了什麼,我是不太清楚,但要問我,他是哪裏人,我還是知道的。”梅長歌嘿嘿笑了兩聲,不置可否的說道。
“你先說說你的,我再說說我的。”楚青瀾笑容滿麵的提議道。
“這又不是什麼好事情,你這麼高興做什麼?”梅長歌上下打量了楚青瀾一番,疑惑的問道。
“你說就是了。”楚青瀾輕聲催促道。
楚青瀾這小子,自以為有特殊的撩妹技巧,殊不知梅長歌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說來也難怪,楚青瀾活得比較粗糙,不是在軍營裏和一堆臭烘烘的大兵練習軍法,就是窩在書房裏同部下談論政事。
情竇初開,春光燦爛的那些年,又呆在硝煙彌漫,戰火紛飛的前線和叛軍廝殺,武藝精進了不少,和女孩子接觸的次數,幾乎為零。
比如現在,楚青瀾喜形於色,是因為他終於尋到了和梅長歌單獨相處的機會,但他臉上那放蕩不羈的笑容,在此時此刻,襯著今夜這番月黑風高的氣氛,著實有些恐怖。
“盧龍縣境內,除了葉家村,哪裏還有姓葉的。”梅長歌沒好氣的說道。
“也不對,我看盧龍縣外來人口當真是出奇的多,不排除會有個別兩個,湊巧姓葉的。”梅長歌打了個哈欠,疲憊的說道,“不過結合李恒被殺一案,以及我今天的遭遇來看,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吧。”
“我和你的想法一樣。”楚青瀾微微一笑,說道,“要不要我去隔壁問問,看看那兩位老人家,是否知道其中的內情。”
“別問了。”梅長歌擺擺手,拒絕道,“老人家歲數大了,別給他們惹麻煩了,再說……”
“算了,不說了。”梅長歌頹然倒下,有氣無力的說道,“天色已晚,我得睡會了,要不明天肯定會有黑眼圈的。”
話雖如此,梅長歌其實並未睡著,她滿腦子裏,都被剛剛老兩口的那番話給驚到了。
梅長歌突然覺得,似乎自打她走出了幽蘭院,走出了隻屬於她的一方小小天地,遇到的驚嚇可謂是一個接著一個,仿佛沒有丁點停下來的打算。
葉光祖做了什麼,她梅長歌不清楚,住在隔壁的那兩位老人家,顯然是一清二楚的。
倘若梅長歌的推測沒有問題,他們一行人即將麵對的葉家村,很可能是一個倒賣婦女和兒童的集散地,而他們,從邁進盧龍縣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將行動,徹底暴露在了對手的麵前。
案子不僅要查,而且要抓緊時間,爭分奪秒的查,否則,天下那麼大,這夥人隨便往哪個犄角旮旯裏一躲,你都得跑斷腿,累死人。
孤軍深入這檔子事,梅長歌不知幹了多少回了,倒也不差這一次,何況她這回還是有後援團的。
想來,總好過利比亞那回,滿大街全是敵人,重機槍掃射,狗屁支援沒有,還硬生生的熬了十幾個小時要強。
楚青瀾帶到平州來的,全是自家親信,戰力相當可以,真把梅長歌****了,娘希匹的,真刀真槍的幹就是了,堂堂隴西李氏培植的“正規軍”,還能幹不過幾個山野村夫,她梅長歌偏不信這個邪了。
說起來,整個布局中,最主要的部分,其實還是進村時的那道關卡,隻要能順利通過,進了葉家村,梅長歌便有了施展的空間和調查取證的可能。
到底這些天操勞太甚,梅長歌平躺著琢磨了一會,終究還是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等到再次睜眼,窗外的天色,已經大亮了。
楚青瀾諂媚的蹲在床邊,正拿了玉佩的穗子掃她的臉,一邊掃,一邊嘴裏振振有詞的說著什麼。
“楚青瀾,你作死啊。”梅長歌被嚇了一跳,登時沒好氣的說道,“我這兩天,本來就挺煩躁的,你最好不要惹我,寶寶真的會哭給你看喲。”
猛然起身,又受了驚嚇,梅長歌覺得自己的大腦,真的有些缺氧,暈沉沉的,她扶著床邊的櫃子站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你過來,有件事交給你去辦,一定要給我辦好了。”梅長歌抿著嘴唇,悶悶的說道,“權當賠罪好了。”
“什麼事,你盡管吩咐,小的一定辦妥當了。”楚青瀾低眉順眼的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