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是不是終於可以好好的坐下來,聊一聊咱們,究竟能活不能活,如何才能活的事情了?”楚青瀾麵上浮起淡淡的笑意,溫言道。
“啊?”梅長歌臉色一變,正色道,“難道不是應該先給傷員包紮下傷口嗎?”
“哪裏來得傷員?”楚青瀾眉尖輕挑,剛想說話,突然記起還有雪竹這麼個人,隻好冷冷甩過來一句,“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呀,到底還是替別人操心的命。”
楚青瀾一邊笑話著梅長歌,一邊變戲法似的,從懷裏抖出一大堆瓶瓶罐罐,說道,“剛剛從那邊順的。”
“裏麵有能住人的地方嗎?”梅長歌滿懷希望的問道。
這幾天,她確實是有些乏了,如今氣喘籲籲的,心跳得也比平常要快很多,這些可都不是什麼好兆頭,她需要躺一躺,看看能不能回點魂。
“房間狹小閉塞,不比這裏寬闊,一旦出了什麼問題,恐怕難以躲閃。”楚青瀾耐著性子,解釋道。
“梅長歌,這人傷得很重。”話說了一半,楚青瀾便收了聲,不準備接著往下說了。
“我知道。”梅長歌重重的歎息了一聲,無可奈何的說道,“姑且盡力治一治吧。”
“人還活著,總歸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等死,我看她如此不甘願,想必也是願意活著的吧。”
楚青瀾治旁的不行,治外傷卻是一把好手。
可惜雪竹傷得實在是太重了,僅僅還隻是粗略的看了一看,便發現好幾處梅長歌完全沒注意到的骨折痕跡。
隻聽得接連哢哢幾聲,楚青瀾手腳利落的幫雪竹把骨頭給接了回去,又尋了兩根粗糙難看的棍子回來,用匕首削成合適的大小,將骨折處固定妥當。
撿回來的瓶瓶罐罐一大堆,能用的卻根本沒兩個,其餘的不是迷藥,就是毒藥,也不曉得那幫人收藏這些,到底想幹什麼。
至於那幾處可怖的貫穿傷,楚青瀾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最後往上麵撒了點金瘡藥,用布巾裹了,全當心理安慰了。
“條件有限,隻能先這樣了。”楚青瀾有些擔心的說道。
“盡人事,聽天命。”梅長歌拍了拍楚青瀾的肩膀,安慰道,“這世間哪有安穩兩全的法子,不過聽從自己的內心罷了。”
“回頭你別哭就行。”楚青瀾搖了搖頭,心中並不覺得這個人有能被救活的可能,但他仍是將人挪到一邊,又費勁巴拉的生了火,盡量把環境弄得舒適了些。
“要是咱們都能活著離開這裏,你打算怎麼辦?”楚青瀾敲敲梅長歌的額頭,笑著問道。
“幽蘭院缺個靠譜的侍女,我看她就挺好。”梅長歌聳了聳肩,感歎的說道。
楚青瀾說得明顯不是這個意思,可被梅長歌這麼一岔,倒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隻得自嘲的笑了笑,說道,“行了,你先歇歇,一會咱們在一起想辦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