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還是原先那條路,隻走的人心境不一樣了,連著路邊的風景,也瞧出了些許不同來。
事發的時候,蒙越已經離開了隊伍,正帶領著他的小組成員,火急火燎的趕往葉家村了,那邊的事情,其實並不太清楚。
好在蒙越戰鬥經驗豐富,再加上有葉缺從旁協助,因此還是將整個事情的經過,弄了個七七八八。
從現場殘留的痕跡上來看,對方出手非常毒辣,招招斃命,擺明了是想要他們一行人的命的。最後關頭能及時停手,改強攻為脅迫,其實完全有賴於梅思遠的靈活應變,倒也不能說他這個尚書令,是白撿的便宜貨。
“公子,你仔細看看這武器製式,不是平州正規軍,還能有誰?”蒙越擼起袖子,咬牙切齒的說道,“眼下公子可算平安回來了,看我不弄死這群狗雜碎,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梅長歌聞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在一旁打岔問道,“犧牲的兩個兄弟,如今葬在何處?等平州事情了了,總要送回故土安葬的。”
殺人的,是平州軍方,怎麼治罪?如何治罪?
老老實實的上報朝廷,陛下向來看楚青瀾不順眼,能替他做主伸冤,倒也是奇了怪了。
要是動用私刑,保不齊會被扣上一頂意圖謀反的大帽子,壓得你喘不過氣來。
可你倘若真要是放過了這些殺人犯吧,心裏又不是個滋味,總覺得自己沒用,對不起死去的兄弟們。明知凶手是誰,卻不能為他們報仇雪恨,這種感覺,梅長歌不用多想,便知道很是難熬。
但這些話,梅長歌不方便說,至少不適合現在說,所以,她隻能想方設法的岔開話題,等到四下無人,時機恰當的時候,再和楚青瀾穩妥的談一談,讓他切莫意氣用事。非但報不了仇,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就在路邊,好尋的很。”蒙越大著嗓門說道。
楚青瀾領著梅長歌一行十數人,站在墳前拜了三拜,遂決定立即上路,去平州救人。
他們已經在葉家村平白耽誤了兩天的光景了,不知那邊的情況到底怎麼樣,隻希望還能來得及救人便好。
說來奇怪,當初來平州的時候,車隊走得極慢,梅長歌整個人都懨懨的,提不起精神。這回為了縮短行程,蒙越直將拉車的馬匹催到極致,輪子骨碌碌轉的飛起,梅長歌反倒不藥而愈,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幹啥啥有勁,一點看不出有要暈車的跡象了。
楚青瀾見狀,忍不住調侃,說梅長歌一看便是在家呆的久了,沒經曆過旅途的舟車勞頓,多適應兩次,想必定能熟能生巧。直說下次如果有差事要出門,還要捎帶著梅長歌一起,領略下沿路風光正好。
梅長歌擺擺手,推拒道,“楚青瀾,你是知道我的,我向來是個胸無大誌的人,能顧好自己門口的那一畝三分地,已是不易,可不想再日日夜夜的,為了旁人的事情勞心勞力。”
“我還不知道你嘛,梅長歌,你且先自顧自的說著,到時候出了事情,指不定寢食難安的是誰呢?”楚青瀾摸了摸梅長歌的腦袋,笑著說道,“你就是個操心的命。”
“是啊,你還真別說,眼下我便有一樁事情,左右想不明白,趁著路上顛簸難熬,不妨拿出來議一議,你們看怎麼樣?”梅長歌自嘲的笑了笑,柔聲問道。
“真沒想到,居然還有事情能把你給難住了,說來聽聽,大家集思廣益,總會有辦法解決的。”楚青瀾接著梅長歌的話頭,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