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的課程,安排的十分緊湊,雞鳴即起,日暮而息,遠比一般正規的大學,要嚴格的多了。
不光校服有統一的規製,便連身上佩戴的玉佩、香囊等物,也有一定的規矩,不可以太過奢華精致。
梅長歌作為整個太學,唯一一名入學的女學生,那待遇可是相當的好,連著素衣的地位,都蹭蹭的往上蹦了好幾個等級。
課程逢十休一,家在京城的學生,大多借此機會,回府探望雙親。不在京城的學生,有選擇結伴出去遊玩放風的,也有選擇在房間裏閉門苦讀的。
在國子監眾多的規章製度中,有一條,梅長歌覺得很有意思。
凡入讀上三學的學生,需要繳納極其高昂的學費,而下三學的學生,不僅學費全免,而且還會根據學習成績,提供一筆生活津貼。這讓很多庶民之子,得以補貼家用。
期間楚青瀾偷偷來看過梅長歌幾回,主要是給她送點吃的喝的,順便聊聊天,談談人生。
楚青瀾近日在朝中進步神速,陛下交代的幾件得罪人的苦差,被他辦得漂漂亮亮的,除了犯罪嫌疑人家屬,還當真沒人對他說個不字。雖然還遠不能與太子和晉王相比,但楚青瀾也隱約有了些聲望。
或許,誠如梅長歌當日所說的那樣,在朝中眾多老臣眼中,楚青瀾這個出身隴西李氏的皇子,就是一塊金燦燦的招牌,隻要但凡稍微表現出一點想要奪嫡的心思,便自然而然的,能夠獲得一批念舊之人的支持。
當然,這也正是陛下心中鬱鬱寡歡的原因。
如何平衡朝堂和陛下的關係,幾乎是一個無解的命題,楚青瀾對此感到十分頭疼。
案子發生的時候,恰巧是休息日當天,難得不用早起的學生們,大多還在睡覺,梅長歌也不例外。
說是案子,其實不太準確,因為它並沒有一個相對清晰的案情,隻有一個大致模糊的概況。
賈華清是就讀於戶部院的學生,由於入學考試的成績不是很好,生怕不能從國子監順利結束學業,因此常常苦讀到天亮,於是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案件的第一發現人。
能夠有幸就讀於國子監的,都是天之驕子,出了案子,刑部不敢怠慢,久未露麵的京兆牧石安楠,居然親自到場,可見其重視程度之深。
“我一整夜都沒睡,眼看著快天亮了,學院食堂應該已經開門了,所以想著,幹脆吃了早飯,再回屋睡一下好了。”賈華清一臉茫然的說道,“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隻是昨夜曾聽見一聲悶響,當時我有些犯困,迷迷糊糊的,還以為是在做夢,故而沒有出門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