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你去把楚青瀾給我叫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盧西元的話,讓梅長歌感到很不舒服,雖然她不得不承認,盧西元此番談話,從明麵上看,不僅沒有惡意,反而在情感上,更偏向於退讓和妥協。
隻是,她梅長歌何德何能,居然可以讓堂堂清河盧氏的一族之長另眼相待,這實在是相當令人費解的一件事。
梅長歌向來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的才華,從現階段看,主要表現在行為心理學領域。
這玩意看起來懸乎,其實作用不大,因為以梅長歌此時的身份和地位,是不太有辦法,能夠接觸到真正的達官貴人的。
況且,你畢竟不能看透別人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而在朝堂這種地方,又有幾個人會向你毫無保留的敞開心扉,做到掏心掏肺?
說來說去,多多少少,總會有那麼一兩句假話,即便你知道了,又能做些什麼呢,還不是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
這倒不是梅長歌在自黑,而是在實打實的剖析自身的優缺點。
她現在連大秦朝堂的敲門磚都沒夠著,何談手段和謀略?
梅長歌正苦著張臉,默默犯愁的時候,楚青瀾突然跳窗翻了進來,嬉皮笑臉的說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別鬧。”梅長歌遊目四周,果不其然,乖巧懂事的素衣,又和前幾次一樣,跑得無影無蹤了。
“你給我老實呆著,我有話問你。”梅長歌一臉嚴肅的說道,“你坦白告訴我,你最近在做些什麼?”
“我?”楚青瀾指著自己的鼻尖,愣了愣神,茫然的說道,“沒做什麼啊?”
“真沒做什麼?”梅長歌冷哼一聲,怒火中燒的說道,“沒做什麼,那盧西元是有多無聊,能從清河馬不停蹄的跑到京都,就為了拿我尋開心?”
“盧西元來了?”楚青瀾聞言,臉色陡然一變,鄭重其事的說道,“長歌,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他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等等。”梅長歌扯著楚青瀾的袖子,沉聲說道,“雖然我真的很生氣,但我叫你過來,並不是想讓你找盧西元興師問罪的。”
“楚青瀾,你應該知道我的性子,如果我想找他算賬,是不大可能忍到現在才發怒的。”
“那你是想……”楚青瀾疑惑不解的問道。
“我覺得盧西元的主意,不一定不好,關鍵是細節方麵,還需要再商討一下。”梅長歌坦然的表示了自己對此事的看法。
不料楚青瀾卻是勃然大怒,眼睛瞪得溜圓,恨不得把梅長歌拆分入肚,才肯罷休。
“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梅長歌感到很是意外,“我還沒說盧西元的主意,到底是什麼呢,你反對的,也未免太早了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