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湊過來,同梅長歌閑聊兩句,也就興致闌珊的散了,少不得還要在心中默默吐槽兩句,說她沒有一丁點世族小姐的風範。
梅長歌看在眼中,倒是不以為意,她是帶著任務來的,哪能被這些許小事,困住了手腳。
楚青瀾說得絲毫不差,太子殿下的確是來給盧皇後捧場的,但他明顯看不慣女人們爭風吃醋的要命模樣,可念在今日場上蹦噠的,全是他的長輩,總不好跳起來發一通邪火,隻好默默的坐在一旁,一個人喝著悶酒。
好在楚青淵現在這個樣子,顯然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見他心情不好,原本打算上前攀談的女人們,又悶聲不響的退了回去,生怕觸了太子殿下的黴頭。
梅長歌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對,她分明記得楚青瀾和梅思遠不約而同的提及,說太子楚青淵涵養最好,從來不會隨意動怒。他對梅清柔尚且那般寬容,不願苛責於她,何故一到這賞花宴上,便是一副悶悶不樂,鬱結難平的苦逼樣子。
而且,楚青淵是當朝太子,地位穩固,他不願做的事情,想必盧皇後也不會太過勉強。退一步說,這種小範圍的宮中飲宴,陛下又不參加,楚青瀾不想來,不來就是了,完全沒有自虐的必要嘛。
貓膩,肯定有貓膩,一念至此,梅長歌陡然來了精神,一掃先前萎靡不正之頹勢,重新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起先梅長歌對一次性走大運,抓到盧皇後把柄這件事,是不抱有任何希望的。
雖然她堅信盧皇後的某些手段,用的不是很光彩,但她也隻是抱著,多跑幾趟宮中,慢慢總能摸索到一點頭緒的心,來促成今日此行的。
如今這般好運,實在是超過梅長歌的想象,令她興奮不已。
梅長歌注意到,這位慘兮兮,一臉晦氣的太子殿下,如坐針氈的在自己的座位上扭來扭去,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站起身,走向了盧皇後。
“太子這是怎麼了?”梅長歌皺著眉頭,疑惑不解的向李嬪詢問道。
“不曉得,每次都這樣。”李嬪隨口說道,“可能是和皇後娘娘鬧矛盾吧。”
“聽說皇後娘娘很擔心太子殿下的子嗣問題,總想著要給東宮添幾位新人,殿下一直不同意,兩個人意見僵持不下,已經有些時日了。”
如此解釋,似乎也挺合理。
恨嫁恨娶之心,自古有之,不願意,又有什麼不對呢?
“哦,原來如此。”梅長歌點點頭,不動聲色的坐了回去,隻用眼角的餘光,瞥向太子離去的方向。
她倒不是信不過李嬪,隻是覺得,如今情況未明,貿然揣測,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一切還是要等水落石出,才好做出選擇。
一晃神的功夫,太子殿下早已不見蹤影,連帶著不見的,還有皇後娘娘本尊。
母子二人同時“失蹤”,想必是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尋個偏僻的角落,說兩句體己話去了。眾人樂得清閑,鬧在一處,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點不同尋常之處。
太子貴為一國儲君,有自己的行宮,不住在宮中,看上去的確是和自己的母親生分了,但他並不像其他皇子一樣,在探望母妃這件事上,有時間的限製。
比如說楚青瀾,因為一直未能封王,所以除了年節,便隻有陛下和李嬪過生日的時候,才能入宮探視,自然要比旁人,更加珍惜這短暫的相聚時光。
而太子殿下則不然,隻要他不是深更半夜的突發奇想,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非見皇後娘娘一麵不可,他幾乎是隨時都能與她見上一麵的。如果遇到年節和皇後生日,太子在宮中,一連住上幾日,也是常有的事情。
在這樣的大前提下,梅長歌認為楚青淵,完全沒有必要,和盧皇後一起,特意避開所有人,找一個地方聊聊天,談談納妾和子嗣的“大問題”。
可是,這兩個人神神秘秘的湊在一處,到底能做些什麼呢?
梅長歌翻來覆去的想了又想,連平日裏最喜歡吃的果子都沒興趣吃了,到底沒想出個結果來。
看來,一切還是要等太子殿下露麵,才能有答案了。
一旦做出了決定,梅長歌發現自己居然又有興趣胡吃海喝了,她甚至喜笑顏開的想道,宮中禦廚做的糕點,果然就是要比素衣做的好吃些。
趁著這難得的間隙,梅長歌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她現在的體質,似乎和柯南又有些不太一樣了,她大約真的很有一搞,就搞出個大新聞來的潛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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