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辰滅由於無臉,其神態已無從得知,但他畢竟是一代血狼,被人奚落,絕對可出聲反駁。
然而,侍衛長此刻卻選擇了沉默。
「咳咳,辰老弟,你為何不說話?」老枯藤一陣挑眉,隨後又再出聲嘲諷,態度越發囂張。「回想幾十年前,你我攻上聖地時,這小妞還在叼奶瓶呐!現時被她羞辱,你怎麽不還口,你的尊嚴何在?!而且……」
這頭老狼越說越起勁,乾皺的手竟開始暴現青筋。也就在這時,枯藤眉心煞氣一凝,語氣忽變邪魅,活像老巫師在召喚怨靈。
「老四,我勸你還是說些話吧。你我相識多年,我很了解你的底細……會耍的神通,你方才都耍過了,卻依然爆不起來……現在我看你沒後著了,老弟,趁有機會,快說出遺言吧!」
他沒有吹大氣,自己加上青藤,再加上烈奴這個亡命之徒,絕對有力把老血狼逼入死境,燈籠內藏兵再多都不濟事。
「我沒有遺言。」辰滅卻輕輕搖頭,也許他仍禁錮著連體姊妹,有此籌碼在手,故並未打算認輸。此時他緩緩開口,語氣很澹然:「我沒有遺言,我不打算死。」
「咳咳,還嘴硬?!」老枯藤聞言,隨即向其餘兩人傳音,要大家瘋狂聚氣,再增強神識威壓,直至人界當前所允許的極限。
「嗡嗡嗡嗡嗡……」
三名祖師,同時靜心凝神,使出極限的神識攻擊,可想像辰滅此刻必苦不堪言。夜天從遠暗歎,隻可惜此人天生無臉,看不到他呲牙咧嘴的樣子,真不夠爽!
再過片刻,辰滅先發現自己雙腿在微顫,接著是手在抖,「黑洞臉」扭曲起來。最後,甚至全身都在瑟瑟發抖,難以自製,似已到達崩潰邊緣。侍衛長不行了,他手中的燈籠亦難幸免,開始上下搖晃,光芒漸變暗澹,先前那股「凡人皆我兵」的銳氣已不複見!
「我……不需要遺言,我……不打算死。」
老血狼意誌堅定,縱使痛苦不堪,亦艱難地吐出了這句話。大家看來低估了其靭性,事已至此,他仍不撓不屈,無意交還連體姊妹!
老枯藤見狀,便再次開口打擊:「咳咳,我太懂你了……你此刻已技窮、缺招,還裝什麽倔氣,死抱寶物不放?!」
老頭兒很囂張,卻始終輕看了對方的靭性,他是「嗜殺的血狼」,金槍不倒!辰滅有此凶名傳世,全是千百年來受盡算計,有家難歸,在絕望中拚殺出來的成果,絕非浪得虛名!
他被諸人奚落,雖一直默不作聲,內心卻應該無比鬱悶。直到此刻,這股怨念已到達臨界點,終於,辰滅緩緩抬起了頭,發出一陣令人顫栗的陰笑聲。
「說我沒招?哈哈哈哈……這小妞沒見識,我不怪她,沒想到連你也隻有這水平……螻蟻,鼠目寸光!」辰滅抬頭冷喝,此際雖四麵受敵,他卻夷然不懼,還發出著森寒的笑聲。
在這刹那,侍衛長儼如一尊暗黑冥神,帶著無盡怨念自地府破封而出,要為人世間帶來災劫,異常可怕!
「老三,你說我已技窮?嘿嘿嘿,很抱歉,我在『淩月宮』這段日子並沒白過,我學會了新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