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你?!」夜天眼尖,當即辨認出其中一人。
他就是角鬥士頭領圖安,夜天曾與他有過節。當時在角鬥場的地下室,夜天因個子小,又隱藏起真實修為,圖安便打算以大欺小,試圖出拳「教訓」這小夥子。
平白招惹夜天,儼如引火自焚,自討苦吃。結果,這名傲慢的角鬥士當然沒好下場,當場焦頭爛額,連番出醜。夜天又裝逼成功。
「哈,還以為是誰?遇上本閣主,這家夥注定倒黴,還找我做嘛?!」夜天冷笑連連,但隨後凝神一看,又發現圖安的氣息已有不同。
什麽不同?一時間很難說,但其臂箍消失不見,卻蘊有極重要的象徵意義。
「真巧,沒想到我們還能重遇……小子,圖安要告訴你,角鬥大賽中,我沒有倒下,我登頂了,成為了武魁!從今我自由了,不再是奴隸,哈哈哈哈哈!」圖安振臂怒吼,聲線雖粗獷嘶啞,那股亢奮與激情卻躍然臉上,表露無遺。
角鬥者盡是奴隸之身,地位低微,一旦入行,便注定要做低階打手,在拳肉之間掙紮求存,一生不得自決。要超脫這個輪回,唯有贏得大賽,成為武魁,才能重獲自由,抬起頭做人。昨天的角鬥大會,看來正是由他勝出。
「恭喜。」夜天麻木一笑,踏前兩步,想和圖安握手。
雖然他們曾有過節,但在地宮險死還生之後,夜天早已徹悟,心態有所轉變,能寬諒這種小怨。他向往自由,眼見圖安重獲新生,也很替其高興。
夜天伸出右手,正想開口道賀,無意中一斜瞟,卻驚覺他身後還拖行著一名女奴。
「嗨,她是……」夜天一陣皺眉。這女奴打扮樸實,卻樣貌嬌俏,看來是個小侍女。她一臉天真嬌憨,卻慘被鎖上頸箍,由圖安的大鐵鏈拖行著,十分可憐。
「哈哈哈,你不懂角鬥賽的規矩嗎?每屆最後都有個環節,叫—『武魁鎖美人』!」圖安放聲大笑,又驀地扭頭,點指著身後的侍女,表情相當自豪。「每次大賽,大會都預選了一群美眉。按照傳統,誰獲封武魁,就可隨心押走她們,收為女奴,收入後宮。對角鬥者來說,這一刻是無上光榮,哈哈哈!」
依其所言,所謂『武魁鎖美人』,其實重點在於……鎖。這是角鬥賽一大特色,所有被武魁選中的侍女,都是親手拷鎖,拖行著押走的。而換句話說,哪個奴隸奪魁,便能搖身變奴隸主,反過來壓欺奴隸。
一人重獲新生,卻意味另一人將失去自由!這個輪回,將重覆又重覆,永無止境。
夜天聽了,正覺得很是諷刺,便不禁打趣:「你這樣做……又鎖又拖的,很折福。老兄,今天既然是你重獲自由之日,不如就趁心情好,發發善心,乾脆將小妹妹也放了吧……」
「夜老大,這樣說不對。」這時圖安還未表態,李受華卻忽然上前插嘴。姊妹們腹黑,居然有個很奇葩的想法,就是……
「規矩就是規矩,不能隨意破壞。依我看,你應先將這小姑娘訓練起來,手刃這什麽圖安。她成了女武魁,就可反過來……鎖男奴,拷著押走,看你們這些臭男人……還敢不敢小瞧女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