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小夜真可愛……」宋心盈一陣掩嘴,格格嬌笑著,如銀鈴般動聽。「嗬嗬嗬嗬嗬……那之後呢?」
還好,那時夜天雖然失憶,卻總算沒忘掉一身功法,至少表麵上沒有。當修到某個水平,這一切都會自動變成條件反射,形隨意動,記憶隻剩半刻,並不影響運功出招。
此後,倒地的角鬥士逐一醒轉,皆揉著眼睛,手捂瘀腫,踉蹌而起,看起來狼狽萬分。
「剛……剛才是誰?誰敢暗算我們!」眾人酒醒後,都先是一陣迷惘,之後清醒了點,回想前事,又覺得心有不甘,想揪出「真凶」痛扁一番。
「不,不是這女人。她武法低微,傷不到咱們。」力士們眯眼,在葉大姐身上掃了兩掃,很快就排除了她。相反,那一個一直繞圈的愣小子,卻非常可疑……
這瞬間,眾人皆目露凶光,不懷好意,逐步逼近夜天。
「崽子,是你暗算我們?」其中一人呲牙瞪眼,青筋暴現,走在最前。一出聲,就掄拳揮向夜天,像拍蒼蠅般乾脆。
「霍—」
然而,這一拳卻落空了。
夜天如常繞圈,一直在轉,從沒刻意規避丶閃躲。但不知何故,這一拳就是不中,還剛巧在其腦後擦過。
「哼。」夜天若無其事,繼續在推磨,繼續在轉。然而,這卻令那人相當不忿,很快,他又轟出了第二拳,甚至第三拳丶第四拳丶第五拳……
「霍霍霍—」
很邪門。那力士久經訓練,每拳揮出,皆伴隨著拔山劈嶽之力,並判斷精準,但偏偏就是不中。
這一刻,他就像狂牛般咬牙切齒,揮拳盲狙,夜天卻異常沉著,一概無視,如常在推磨,也從沒被拳風掃中。
「也許,你應該停手了。」突然間,他覺得這蠻牛很可笑,便驟然停步,抬起頭,漠然的道:「你們因何倒下,我已記不得。但如果……我真是那個令你們倒下的人,如此逆天,你們這群渣渣還敢動我,難道不怕死?!」
他其實沒說錯,這些人手殘,腦更殘。
在眼前,夜天隻要隨便放個暗器,就足以完爆全場,這票人怎麽還不怕死,還敢向他叫板?
「哼,而且你們……以為我隻會暗器,隻會偷襲人?!」夜天低聲自語,又緩緩抬首,掃了場中各人一眼。過程中,他仍麵無表情,究極麻木。「即使換上你們的裝束,近身搏鬥,我照贏不誤。」
眾人很無言。事到如今,他們已發現這小子絕不好惹,因此他一抬手,便已料定凶多吉少,當場連連哆嗦,同吸冷氣。誰知道,他壓根兒無意出手清場,還竟有此另類想法。
「你……你想做角鬥士?」眾人冷嗤。正統角鬥士無不魁梧健碩,全身腹肌,但這小子……單論造型已不行。
由此,他們大都報以一笑,沒有認真看待,隻有極少數人能想深一層,驚覺這其實是複仇良機。
角鬥士,顧名思義,乃不用鬥氣,純力量之對決。角鬥場中,各人不能禦飛劍,發暗器,刷真氣,隻拚武技,所以通常力大者勝;而眼前這小子……如此弱小,試問能挺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