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他又看到另一個懸空浮島,在前方不遠處;它本來隱藏著,要直到夜天沐浴仙氣,全身飛躍的那一刻,才突然顯化而出。
「是雪齋館!」夜天脫口聲呼。
雪齋館,它是夜天的道宮,占地廣袤,看過去巨厥成群,恢宏磅礴,至少要身處的小島大十倍。不,不隻十倍,至少百倍!
是雪齋館,它之前已數度顯現,卻總是過門而不得進,最後還升空飄走了,一去不返。不過不要緊,看來道宮還是得成仙後才能進入,現在追為時未晚!
「我明白了……」浮島,夜天凝視著前方偌大的雪齋館,連連低語,終於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自己分明是與金頭發一起修練,一起突破,一起飛懸空島的,為何最後卻隻有金頭發能成仙,自己卻無寸進?原來,那是因為……
夜天瞪眼自語:「第一個天島,看來是金頭發的道宮,卻不屬於我!我錯了,一旦以為這條修仙道所有東西都是自己的,原來卻不然;事實,我的戰魂也可借用這片地方修仙,我真傻……」
換句話說,由於金頭發是夜天的戰魂,故此也和主尊共享同一條修仙大道。在這裏,既有夜天的道宮,也有金頭發的。之前,在第二個天島,即雪齋館出現前,其實一直隻有金頭發在突破,卻不包括夜天,他隻是觀眾!
霎時間,夜天千頭萬緒,有些混『亂』,結果為弄清前因後果,便決定重溫起整個「登仙」過程……
不久前,他自己與金頭發本在海邊過招,並從「血狼之觴」那處接收了大量仙氣,因而出現晉階勢頭。那時候,天空也出現了一個道宮(第一個天島),不過卻是金頭發的,跟夜天無關;其後他等了再等,自己的道宮(雪齋館)還是姍姍來遲,未見影蹤。
由此可見,這兩人當,初時明顯隻有金頭發在突破,因此也隻有他能領悟出禦空之法,並一並卷走夜天,飛了去……
再之後,天雷陡然轟落,金頭發被鎖定,結果又花了一段時間渡劫。他接受著電光洗禮,洗髓煉骨,直至完全得到天認受為止。
回想起來,夜天不禁自嘲幼稚,太一廂情願。原來由始至終,都隻有金頭發一個在悟道突破,闖仙階:懸空小島(道宮)是他的,天劫是他的,會飛的也隻是他,一切卻與夜天無關。
由始至終,夜天都隻屬旁觀者,路人甲,登仙者不是他;可笑他還自以為成功了,會禦空了,竟嚐試從島躍下試飛,還好沒釀出大禍!
對不起,不是你。
事實,夜天要直到剛才「被觸電」,看到雪齋館的一刹那,才真正輪到他爆發突破!
「我之前真傻……但不要緊,都說仙海無涯,達者為先,晚一天丶兩天死不了的,最重要是……現在輪到我好!這次我找回雪齋館,也切實感覺到脫胎換骨,煥然一新,應該是仙人了吧……」
一輪自嘲後,夜天總算回過神來,未幾,他又再鎖定前方神島,堅決的說:「這一次,我一定要進宮一睹,不能再任憑它飄走!看來也唯有這樣做,『登仙』過程才算是大圓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