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無語,這家夥太衝動了,如此其實和送死並無分別。連體姐姐李受華見狀,更禁不住出聲奚落:「哼,老婆輸了,就派自己的男人出來叫囂,難道你們南鬥真的這麼輸不起,不怕全場恥笑嗎?」
「你說什麼?」方旻驀然回頭,狠瞪了連體姊妹一眼。
「嗬嗬,我是說你不自量力……不但不自量力,也沒出息!」李受華說到這裏,又轉臉斜瞟了芸鈴一眼,冷笑道:「方師兄,你老婆是南鬥青年三強之一,你卻連會武代表都沒選上,想來就是個吃軟飯的舔狗,真沒出息!我們姐妹倒有興趣了解,娶一頭母老虎……噢不,娶一個女強人回家是怎樣的一回事,嗬嗬!」
「你丶你……」方旻聞言後,一時間臉色發青,指頭發顫,氣得接不上話。半晌,他又重新轉臉怒視段攸方,抱拳喊道:「說回正事。段兄,我要跟你決鬥,報阿鈴一敗之辱!」
方旻聲如洪鍾,如雷貫耳,頓令全場耳骨作痛。不過當然,即使他再滿腔熱血,再義正辭嚴,人家段攸希也不會怎麼當回事。演武台中央,這位白衣天神由始至終都神態平和:割傷芸鈴後,他淡然賠不是;連體姊妹說長道短,他保持沉默,並沒火上加油;被方旻指罵,他亦完全沒動氣,隻是背負著手,淺笑回敬,可真是雲淡風輕,超然物外,甚至有點佛係。
然而,段攸希越是和氣,越是平緩,卻反而越令方旻動氣。擂台彼端,他又再度顫聲怒喊:「段兄,在下要跟你決鬥,莫非你不敢接戰?」
「方兄,請恕段某不能答應。」段攸希微微一笑,輕輕搖頭,顯得從容不逼。此時全會眾都聚焦於他身上,但見這位白袍青年(天神)麵容俊朗,長發飄飄,長衣獵獵,乍看下,真的很超然,很有感染力。此時台上兩人一個咬牙切齒,暴跳如雷,另一個則超凡脫俗,雲淡風輕,修養心境誰優誰劣,高下立見。
接著下來,段攸希又將平緩地開口,解釋自己為何拒戰:「方兄,陛下舉辦這場會武,是為了選出三人代表東津,而並非看大家私鬥。因此,各派高手好應點到即止,而不宜大動幹戈,傷及和氣。也誠蒙方兄看得起在下,若想切磋武技的話,我們大可待會武結束後另找場合。」
說罷,段攸希將手一拱,隨後便騰空而起,飄然離場。他氣度超然,剛才話自然要說得客氣,但隻要仔細琢磨,其潛台詞其實可解讀為:我段某人素不屑與凡夫俗子私鬥,覺得有辱身份,今天縱因選拔之故而無奈破例,也隻會跟大會所接納的代表交手,打完就會封劍;而你,方旻,既不是法定代表,自然沒資格當我對手!
不過當然,段攸希這樣暗示,就隻會令方旻更加鬱悶。護花心切,腦門發熱的他,接著居然槽了一句「縮頭烏龜,不敢迎戰嗎」,實在是不知地厚天高。
「方兄,言重了。」段攸希心境平和,這般低端挑釁顯然對他沒用,他不會出手的;誰知方旻情緒激動,卻怒指「姓段的」若不回來決鬥,自己就會一直站著等,死也不肯離開,頓時鬧得氣氛很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