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祭出血海之塔後,水月神姬並沒繼續從旁嘲弄丶甚至出手暴虐各人,反之,卻好像消失了幾天似的,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原來,她是跑了去老遠的血殿那裏。這幾天來,先有仙界大能闖入血域,隨後夜天又被拿下,兩件事情皆關係重大,由此,神姬便認為有必要稟明血帝杜克。而現實中,由於杜克此時仍遠在血殿閉關,不在火域附近,甚至不宜遠行,故此神姬若要過去彙報,便隻得暫且舍下血海之塔(及裏麵的一眾囚徒)了。
「嗯嗯,我的神姬,仙界可是惹不起啊……」
血殿深處,杜克正在一張骨椅上盤膝垂坐,雙眸緊合,貌似已深度入定;即使神姬進來稟報,其眼皮也沒跟著動一下。其後,他要及至獲悉神姬扣下了仙界使者,深諳事態嚴重,眉頭才終於微微一皺……
沒辦法,畢竟雖說當世靈氣匱乏,容不下任何帝戰,然而血界卻終究是殘界,域內又隻有一帝,哪裏能跟坐擁八帝的仙域比擬?而且,別忘了仙界還有一個檀香聖君,這家夥既深不可測,亦陰晴不定,所以不難理解血帝為何並不想招惹對方。
「神姬,即便兩國交戰,也不斬來使,再何況我們現在根本無意跟仙界開戰?依我看,這四個人隻是來抓逃犯罷了,應該沒惡意的,血域犯不著為此得罪檀香聖君。」
然而水月神姬聽了,卻顯得甚不服氣,並當場吐槽:「陛下,他們四人剛向我出手哩,怎能說沒惡意?再說,我們之間幾萬年前的帳還未算清,如今又加上新的一筆,那我就更應趁機好好教訓她們!」
「神姬,你冷靜……」血祖隨即把臉一凝,但卻依然沒有睜眼,也沒起身,而隻是繼續在骨椅上盤坐著,輕描淡寫的道:「嗯,沒必要為一時之氣而扛上仙界。將人放了吧,再向她們賠個不是,以免檀香以此為借口,找血界麻煩。」
哇,沒聽錯吧,不但要立刻放人,還得賠罪?須知水月神姬跟阿簫等人素有私怨,可以想像,她當下定會更加不忿,甚至暴怒發飆!
「不行,這怎麼行!」刹那間,神姬瞋目扼腕,暴跳如雷,滿頭長發全部逆衝,甚至連那個大蝴蝶發髻也赫然解體了。她恨聲道:「不,放人絕對不行,賠罪更加沒門!難得拿下了簫立晴那個賤人,若不趁機折磨一頓,我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這時神姬越說越激動,其聲線不斷回蕩,竟弄得整個血殿都在狂顫;同時,看她如此決絕,未知血帝會否因而動搖?
很奇怪,血帝聞言後卻一直不置可否,並沒表態,仿佛……這票仙界來使在他眼裏毫不重要,可抓可不抓,可放可不放。在這一刻,他似乎對神姬捎來的第二個消息更為重視,那就是-夜天的修練進度!
「什麼,這小子已經成長到準帝境了,現在還想『登十一』?」
沒錯,須知從一開始,血帝便已將夜天視為爐鼎,因此才會在他體內種血,再適時收割;按照其計劃,血種籽會一直低調「陪伴」夜天成長,蟄伏不動,慢慢地等,及至夜天行將「登十一」丶入帝境時,才大舉發難奪舍。事成後,血帝更會舍棄現有戰體,轉入夜天那具(被他認為更具潛力的)肉殼內,再與之融合!也別忘記夜天的真正身份是誰,他重生前可曾是夜雪齋,亦即是那位「萬古第一存在」的分身;他的戰體,自然比血帝本身的皮囊更具潛質,亦難怪後者會對之寄予厚望。事實上,杜克的奪舍大計倘能成功,其潛力便勢能幾何躍升,血域複興亦將不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