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狐狸精”胡研伯嬌嗔埋怨之際,柳誌宏掌心中的金印倏又金光暴漲、頓時嚇得胡妍怡驚叫止口,且閃避至柳誌宏身後。
哈……哈……哈……怡兒你放心,它並非是要對你不利,而是要以慧照之光,使你知曉邪在何處而已。”
“哦?真的?公於你沒騙我吧?那…那…就試試,”
狐狸精”胡妍伯芳心尚有些畏怯的緩緩行前,任由金光照射身軀,未幾便雙頰羞紅的掩麵嗤嗤連連,但是笑聲逐漸消止,竟然怔愕得佇立不動,似乎由慧光之中悟知了什麼似的?
於是…隻見她麵上的神色幻化連連,且逐漸湧生欣喜之色,待金光再度斂消之後,已然神色癡迷的盯望著柳誌宏,溫柔的行前擁摟住他腰身,螓首倚偶胸懷不言不語。
“咦?怡姊是怎麼了?她怎會……”
“奇怪?方才怡姊麵上……竟然有難得一見的莊嚴之色?不知她悟知什麼了?”
“咱……咭……怡姊你快告訴我們,方才那符璽告訴你什麼了?”
“狐狸精”胡妍怡終於又回複往昔心態,嬌媚’且笑逗的說道:“唁…不告訴你們讓你們急死j最好了、”
話聲一落,已然嬌笑連連的奔入堂內,頓今三女毫不放鬆的緊追而人,未幾便又聽見上層房室內傳出四女的逗鬧笑叫聲。
“儒道”柳誌宏聞聲不由聳肩苦笑,但目光已仔細的觀望著手掌中的金質璽印。
隻見小巧的金質方印,上端乃是一隻似虎的異獸“陛杆”蹲坐方印上,方印四周則有密密麻麻的朱砂符錄,而印底則是古篆字刻著:
靈冥地界
東嶽大帝
降鬼鎮妖
玄符法印
十二個方正刻字。
“噫?東嶽大帝法印?哎呀!此印乃是職堂地界冥司之主的‘泰山大帝‘印信,這……
這……怎會置於銅箱沉埋古洞中?此印靈異且具道祛,絕非人世刻玩之物或飾品……這要如何歸還神尊之手?”(枉:在“真靈位業圖)中“泰山君泰凱子景情,掌陰司鬼卒數萬,鎮伏四方;而“東嶽大帝本紀”中則說,泰山乃天帝之孫且為地界群靈之府主掌地界貴賤尊卑以十八層冥嶽主簿六案七十六司的生死之權。
另在“神仙傳”中“泰山神”五百年一換並非終身製,故而道門之中雖有“東嶽大帝”
或“天齊大帝”及“天齊大生仁聖帝”之號但少有正名何人?)
“儒道”柳誌宏內心怔思不解中忽然想起奉
東嶽大帝”的岱廟”便在山中,因此便立時身軀一抖,施展乘龍飛行術,疾往主山”泰山”之方疾曳而去。
然而登臨”岱廟”之後,竟發現內裏空無一人,原本香火鼎盛之貌,竟然變得冷清稀落?
更令人驚異的是廟堂正方六案主簿神尊俱全,兩側七十六司神尊也一個不少,唯獨至高的“東嶽大帝”神尊已然空置,如此豈不是甚為怪異?
“儒道”柳誌宏驚異且疑惑不解,立時在廟內各處參拜及尋找觀內道士。
原來三十餘年前廟內發生了一件天大怪事;在正殿值守的二代弟子及四名三代弟子、竟在半夜中遭怪異之聲驚得湧至殿堂內,正巧見到供奉數千年的大帝法像,竟然踏下神來,出殿而去,眨眼不知去向。
從此之後雖也連請名匠重雕大帝法像供奉、但無一能雕妥便不翼而飛,因此再也無名匠敢重雕大帝法像了!
也因此之故,使四鄉百姓議論紛紛,終於勾起了古老的傳說。
據散居山區數十代的百姓口中,得知數百年前也曾有過大帝法像失蹤之事,不知多久又重返回原處的怪異之事,但是大帝法像已非原先之貌,因此認為是岱廟道士故弄玄虛或是重塑像。
然而經廟祝詳查曆代廟誌中發現,並非現令或數百年前才發生過此怪異之事,而是每隔五百年左右便會發生一次如此怪異之事.
既然有了如此周期性的怪事、因此廟祝詳查詢日,才又發現廟誌中的曆代大帝原籍姓名全然不一,竟然由”黃帝”之期時至今,古唐、虞之前是供奉“金虹氏”;商代之前是供奉“後稷”;周代之前供奉“玄丘目睦”;東周之前供奉“黃飛虎”;秦漢之前供奉”圓常龍”;晉代之前供奉“秦凱”而今所供奉的則是“三天。因此依年數算來此次大帝法像離奇失蹤。必然與五百年輪替有關隻是不知以後將由哪一位位居大帝之職?
“儒道”柳誌宏耳聞火工老道所述後,心中半信半疑的怏怏下山返回居處,將此怪異之事告訴了四位嬌妻,當然也令四女怔愕不解的低語紛紛。
但是胡妍怡及喬恩涵原本便是修道靈異,以及有數百年魂齡的妖、鬼.自是對天地問的神仙深信不疑。
而唐文玲及趙秀敏兩女,自幼便深受家中信仰及世俗神鬼之說,深信天地間皆有神鬼,更何況身側尚有……
小村雖小,但年節喜氣甚為熱鬧,氣氛也如同各地城邑鄉鎮,而今年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欣喜歡樂的慶賀有一個不同往年的豐厚收人。
年節初二原來是出嫁女兒,女婿回娘家的大日子,可是四女中除喬恩涵外,俱因相隔數百或上千裏之遙而作罷。
是夜,夫妻五人在小樓客堂飲酒作樂,而白媛、金強也在一旁陪坐笑鬧,一家主從甚為和樂歡愉。
突然隻見柳誌宏怔愕的疑望向堂外,接而急步出堂,默望著三廂樓外的庭園。
未幾,隻見散布在四周山林的“虎威將軍”所屬,一名校尉與數名陰兵押著一名女魂飄至,隻聽那校尉說道:“啟稟法尊.此名女魂擅闖府屯,經小魂所屬圍捉之後,竟然說是前來探望法尊舊居,但又不識法尊,隻口稱受人之托前來,因此請法尊定奪。”
此時隻見那名有五旬之齡的女魂,突然又驚又疑的急聲說道:“這位公……法尊,小魂乃是受此處舊居之主所托,年年至此探望,但不知法尊可是……是柳誌宏公?
“儒道”柳誌宏聞言頓時一怔,女魂受托前來探望舊居?但此處原本僅是娘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居處,她卻是受何人之托前來?
正自驚疑時,那女魂又急聲說道:“柳公子,小魂乃是受令堂之托,數年中前來此地探望數次,欲探望柳公子在陽世的生活過得可好?但曆經五年皆無柳公子的消息,小魂每每返回轉告令堂,皆使令堂悲傷無比,但依然不曾放棄的央求小魂年年前來探望!”
“啊!”什麼……你……你是受我娘之托……你是說在下娘親與你在一起?我娘她自己為何不親自返回?還有我娘為何至今尚未曾輪回投胎重返陽世?你……你快告訴在下!”
那女魂聞言欲語還休,但終於說出一番令柳誌宏震驚、憤怒之事’柳公子,今堂身亡之後,竟無鬼使拘往‘陰司冥府‘成為遊蕩凡塵的孤魂野鬼,爾後便遭
‘噬魂鬼王‘屬下惡鬼擄往‘鬼王洞’的‘幽冥鬼府‘尚幸令堂身亡之後,當得天將賜有“銀霞天羅衣”護住魂魄,因此‘噬魂鬼王‘無能驅策淩辱令堂,但也因此而被鬼王施展魔法困禁洞內,不容脫走……”
“啊!我娘陰魂被‘噬魂鬼工‘擄捉困禁?怎會如此?你快告訴在下詳情。”“小魂原本是六年前在陽世命喪轉往‘陰司冥府’的陰魂,但途中卻被’噬魂鬼王’屬下惡鬼擄捉,爾後被鬼王攝出‘魂魄之精’禁卦,逼使小魂在‘鬼王洞’內為仆役,因此小魂可自由進出‘鬼王洞’並因此與困禁洞內的令堂相識。
當令堂知曉小魂可自由進出‘鬼王洞’且可在陽世慶賀年節及三元節慶之時,歸返原籍收取陽世親人所燒冥錢,因此暗乞小魂轉往此地探望柳公子的生活情況,如今已是第六個年頭了!今日總算能見到柳公子甚為安好,且已有了不錯的家業及妻室,小魂定當將柳公子情況轉告令堂得知,小魂歸期不多,便向柳公子告辭了!
“儒道”柳誌宏乍聞娘親陰魂的消息,因此豈不詳詢清楚?自是又急聲說道:“你暫且留步,你說我娘被‘噬魂鬼王’魔法困禁,但你既然可自由進出‘鬼王洞’為何不趁此前往‘陰司冥府’輪回?”
柳公子,並非小魂不願前往‘陰司冥府’輪回,而是因小魂被擄往‘鬼王洞`後,與其他眾多陰魂一般,皆被‘噬魂鬼王’攝出魂魄之精困封,用以控製眾魂俯首聽命供其驅策,否則若不從命?必將遭鬼王吸食‘精魄’煉經,而使背逃不從的陰魂魂消魄散化為烏有,永無輪回了!尚幸令堂有‘天羅衣’護身,而未被攝出‘精魄’但也因此才被禁困,不容脫逃了。”“噫?三魂七魄中尚有精魄?這……在下年輕識淺,尚清教何謂精魄?”
“柳公子,陽世生靈皆有“精、氣、神’並可修練成‘內丹’及‘三味真火’或‘元神’而陰魂雖無肉身及精、氣、神,但尚有三魂七魄聚合未散的魂影,而且亦有‘精’可修練成‘陰仙’或‘冥仙’亦可修練成‘凶魂厲魄’但是魂魄之‘精’一滅,勢必魂消魄散,化為烏有了!”
“哦……原來如此!那麼再請教‘鬼王洞’在何處?”“啊!不可……不可……柳公子千萬不可……小魂乃是受令堂之托,前來探望,如今已然得知柳公子甚為安好,且已有了如花美眷,便可轉告令堂安心了,但小魂豈敢告之‘幽冥鬼府’所在?萬一遭……”“儒道”
柳誌宏此時又驚、又怒得火冒三丈,想到娘親受屈命喪之後,竟然未能安然前往‘陰司冥府’重轉輪回,卻被“噬魂鬼王”屬下惡鬼擄往“鬼王洞”!
雖然遭致困禁十年餘,依然掛念頭自己的生活安危,娘親的慈愛關懷之情,實令自己又思念
、又激動;但是如今若真要逼問“幽冥鬼府”的所在“鬼王洞”萬一此女魂返回轉告娘親時,豈不令娘親擔憂?
因此心中雖怒,但已有了心意,不再勉強女魂說出“鬼王洞”所在,僅是跪地拜謝道:
“在下娘親得你義助及照顧,令在下甚為感激,尚乞你往後多為照顧在下娘親,爾後在下必有重報。”
女魂聞知,頓時神色大寬,且立時福身回禮說道:“令堂之事,尚請柳公子放心,小魂自會善加照顧,恕小魂告辭!趕返告訴令堂喜訊了。”
女魂話聲一落,已然化為一陣陰風迅疾往北消逝,同在夫君身後跪拜的四女之一“狐狸精”胡妍怡已急聲說道:“公子,奴家這就尾隨身後,探明鬼王洞所在。”但是“儒道”柳誌宏聞言卻搖首阻止且說道:
“不用了,爾後有許多方法可查明‘鬼王洞’所在。如今我既然知曉娘親陰魂遭‘噬魂鬼王’困禁,自然不會與‘噬魂鬼王’善罷幹休,哼!咱們且先回樓詳思應對之策,再做道理,另……我將盡胸中所學,設法尋訪‘天齊聖帝’或‘五方鬼帝’理論。”.“啊!相公要找‘天齊聖帝’及‘五方鬼帝’?”
“天!夫君,你不是開玩笑吧?那卜‘天齊聖帝’及“五方鬼帝’乃是掌管地界生靈生死之主宰,你……:
唐文玲及趙秀敏聞言俱是驚駭尖叫時“儒道”柳誌宏卻神色嚴肅的說道:“我雖非仙人一般可遨遊蒼穹,也非冥冥陰靈可往陰司,但為了娘親,我一定要設法前往‘陰司冥府’理論,他等為何不依其職司誅除‘噬魂鬼王’及其屬下惡鬼?而今惡鬼為惡冥界陰魂?再者或許可由‘陰司冥府’處察知‘噬魂鬼王’的來曆.以及‘鬼王洞’所在!”
“狐狸精”胡妍怡及“活屍”喬恩涵原本便已修練數百年,對地界之事知曉不少,因此並無驚異之色。
而“幽蘭倩女”唐文玲及“翠衣羅刹”趙秀敏也已知曉且相信了天地兩界中的神仙、妖鬼之事,但本能中依然對掌管舊世生死的“陰司冥府”有種心畏且敬之心。
雖然夫君身具福緣,獲仙人傳授道法,且已有了高深的道法及法物,但是依然畏懼且擔心夫君任性而為,觸怒了“陰司冥府”到時被勾消或縮短陽世年壽豈不槽了?
尚幸有胡、喬兩女安慰解憂,並且事關婆婆陰魂在“鬼王洞”受難之事。因此又不好反對,僅是憂心的時時提醒夫君小心行事。
“儒道”柳誌宏獨居一室沉思一日後,終於思索出前往“陰司冥府”的道法,並且也與四女及雙仆細研施法之後的職掌。
時至酉時初!
“儒道”柳誌宏身穿展現金光八卦圖的衫、冠背背“太吳劍”腰插“朱砂筆”站立在樓前中庭的法壇上!
“狐狸精”胡妍怡及“活屍”喬恩涵,各自分穿素白、淡粉俠女緊身衫褲、羅紗裙分立柳誌宏身後.”幽蘭倩女”唐文齡及“翠衣羅刹”趙秀敏依然是平時穿著,分立在法案兩側,守住香爐內的三炷長香,而金強及白媛則站立法壇前的兩儀花壇兩側。
在三廂樓及四周八卦圖的花圃之間“虎威將軍”率著所屬陰兵、陰將守護著整個兩儀的廂樓、花壇。
法壇上的“儒道”柳誌宏眼見一切就緒,立時“步罡蹈鬥”手屈“鬥印”口念”洞玄寶靈黃綠文”並-一由祛壇上拿起早已備妥的兩張“固魂定魄”護身符,分貼在胡、喬兩女胸前、又取出一張寫有“黃綠經文”的黃符,右手食、中雙指並點黃符,霎時一道“三昧真火”引燃黃符,拋墜法壇前的兩儀花壇內。
倏然-一隻聽花壇之下轟然乍響,接而便見烏霧上湧,竟然將花壇湧罩其內,但是僅在花壇四周兩尺之距滾湧,卻未擴散消失。
“儒道”柳誌宏眼見花壇之下湧升烏霧,頓時心中大喜的急朝唐、趙兩女說道:“切記!切記!法香千萬不可熄滅,並且在即將燃至餘寸之前便呼喚我們,否則我們恐將難出‘陰司冥府’了!”
話聲方落,右手並指飛出一道“三昧真火”引燃法香,接而朝胡、喬兩女喝道:“我們走!”
背影疾幻而逝,竟沒入烏霧之內,而胡、喬兩女也毫不怠慢的幻化入烏霧內。
“幽蘭倩女”唐文玲眼見夫君及兩位姊姊先後沒入烏霧內,頓時嚴肅的朝白媛、金強及“虎威將軍”喝道:“守護法壇之責就交由你們了!敏妹,咱們要聚功嚴守法香,不容外力及風勢危及法香星火!”
“是!兩位夫人且寬心,吾等必將全力維護祛壇。”
且說“儒道”柳誌宏幻入烏霧之內後,立見原本是兩儀花壇之處。已然現出一個陰風慘慘、黝黑無光深不可測的地洞,但毫不猶豫的飛身而下!
胡、喬兩女也已隨後疾掠入地洞內。
不知落有多深?但至少已有四、五十丈,隻見下方乃是一個大山洞,似乎已然到達地頭了。
三人相繼落至洞底,竟見前方是一條高闊的橫洞,而且有牛頭、馬麵以及十餘名手執叉、鏈的鬼卒靜立相候!
突然由牛頭、馬麵及鬼卒後方,行至一名手捧“生死簿”的主簿,並旦躬身為禮,恭敬的說道:“啟稟道君,恕本薄迎接來遲,道君法旨已然傳至“陰司冥府”,因此‘東方鬼帝’特命本簿先行迎接道君.五位帝君已在冥府前恭候道君。”
“儒道”柳誌宏聞言立時躬身回禮且笑道:“在下一介凡俗,薄習道法,膽大妄為施法,符通冥司,已然甚為不敬,又豈敢煩勞主簿大駕相迎!而且尚驚動五位帝君在府前相候,更是惶恐!尚請主簿引路在下夫婦前往拜見五位帝君。”
“豈敢……豈敢……道君道法高深,乃是數千年中唯一從陽世人施法通達冥府之人,實令本簿敬佩,尚請道君隨本簿前往冥府。”
於是在“東方鬼帝”轄下的主簿引領下,夫婦三人施展神術,經由崎嶇起伏、七折八轉的洞道中,縮地成尺疾行刻餘,已然到達一處高闊無止境的黝黑之地。
隻見前方陰風慘慘、鬼霧彌漫之處,出現一座又高又闊的大城,城門橫匾上乃是血淋淋的“陰司冥府”四個大字。
城門前有五位身穿蟒袍、腰懸玉帶手捧玉笏的王者。
後方尚有四名文案主簿,以及七十六司神,分列兩側的則是黑、白無常及數百麵貌猙獰、手執山叉鎖鏈的鬼卒。
五位王者之一突然往前跨步,且躬身說道:“吾等‘五方鬼帝’率轄下主簿、司命及鬼卒,恭迎道君蒞臨冥府!”
“儒道”柳誌宏耳聞那名鬼帝之言,並見五位鬼帝及後方眾主簿、司命、鬼卒俱都躬身為禮迎接自己夫婦,頓時惶恐慌急回禮,且急聲說道:“五位帝君!在下冒昧施法前來冥府,驚動五位帝君聖駕。已然屬不敬之罪,尚請諸位帝君海涵,實則隻因在下有數事不明,非五位帝君不能解惑,故而鬥膽前來請教,尚情恕罪!”
為首的“中央鬼帶”周乞,聞言立時含笑說道:“豈敢……豈敢?道君應天機下凡敉禍,爾後將登掌……”
但話未說完卻被“東方鬼帝”蔡鬱壘急聲打斷:“周兄且住,道君施法前來本府,自是身有要事相商,因此便莫多做贅言耗費道君時辰了!”
“中央鬼帝”周乞聞言頓時一怔!但隨及想到什麼後,竟訕訕的笑道:”啊……哦……
是極……是極。恕本帝贅言了,尚請道君入府詳談吧!””儒道”柳誌宏並不知他們言中有何異狀?但此來時辰不多,因此也想早些詢明心中疑惑,故而聞言也不再客套的立時揖禮說道:“是……是……在下便依諸位帝君之意打擾了!”
於是一行人在片刻後已進入城內一幢如同陽世官府府衙之內,依賓主落座後。
“儒道”柳誌宏立時說道:五位帝君,在下得知生母在身亡之後、竟遭‘噬魂鬼王’屬下惡鬼擄往‘鬼王洞’困禁,因此將來請教五位帝君,但不知當年貴府為何未將在下亡母陰魂引人冥府,依功過輪回轉世投胎?再者貴府為何縱任噬魂鬼王及其所屬惡鬼為禍冥界,而未曾誅伐或擒入貴府打人煉獄懲治?”
“五方帝君”聞言頓時神色無奈的互望一眼後,“東方鬼帝”蔡鬱壘已歎聲說道:“道君有所不知
,陽世人獸之年俱在本府‘夭祿總簿’中-一登錄,並依五方,分由吾等分掌,並以每甲子一冊,登錄生鍇,當陽壽已盡時,皆將由鬼使前往拘返本府、依陽世功過輪回轉世五道,但其中則有例外者,如陽世善行甚高而得天界收錄,或是修道有成,位列‘地靈仙’或是陽壽未盡而遭橫死,一皆不在本府拘引之數。
道君令堂雖然在本帝君轄內‘生死薄’內登錄,陽壽已盡時,本帝君轄下鬼卒也曾有在接引,然而卻遭天界‘五丁力士’攔阻,且有西王母”玉敕除去鬼籍,歸入天界仙錄之中,因此令堂陰魂已非本帝君所轄,故而並非本帝君轄下失職。”
“儒道”柳誌宏聞言頓時驚異無比,一則喜一則疑惑,因此又急聲問道:“哦!既然如此。在下生母應已屬天界仙籍了?但是為何亡母陰魂竟遭‘噬魂鬼王’屬下惡鬼擄走?”
“此時另一位“北方鬼帝”張衡已開口解釋道;“道君”!此事說來話長,吾‘五方鬼帝”乃是‘天齊聖大帝’所屬五方鬼帝,各司一方生靈生死及輪回轉世,但因那‘噬魂鬼王’乃是具有數千年魔基的冥界厲鬼,千餘年前便為禍冥界,尚幸被
‘太上老君’以道法擊散大半魔基,且以道法禁錮‘鬼王洞’中,原意期望他能悔改,修練正道。造福冥界,然而‘噬魂鬼王’在百餘年前重複魔基後,竟然又再度聚集往昔所屬,為禍冥界.尚幸他雖重行修複魔基,但卻無法解消‘大上老君’製封他‘厲魄’的道符,故而無法遠出‘鬼王洞’橫行冥界,靠著所屬惡鬼四處擄捉冥界陰魂,供其噬食,增進魔基.
“北方鬼帝”說至此處後,竟深深的望了望柳誌宏一眼後,續又說道:“本府主宰‘天齊仁聖大帝’得知‘噬魂鬼王’再度為禍冥界。因此便率吾‘五方鬼帝’及所屬陰兵鬼卒,前往‘鬼王洞’誅伐,然而……唉……‘噬魂鬼王’魔法高深,並且屬下有十大惡鬼皆有上千年魔基,所屬凶魂厲魄也有上萬,故而屢戰屢敗,無能誅伐他等。
更令本府無奈的是‘天齊仁至大帝”又逢五百年一輪之期,奉‘吳天玉皇大帝’玉敕歸返夭庭,故而僅有吾‘五方鬼帝’更非‘噬魂鬼王’之敵,使連其所屬十大惡鬼也難匹敵,因此更難遏製鬼王所屬為禍冥界了。”
“北方鬼帝”話說及此,身側的“西方鬼帝”趙文和已接口說道:“吾等原本在各方皆有鬼府掌理轄下冥界,然而皆被十大惡鬼率眾凶魂厲魄,逐一圍攻北、西、東三處鬼府,在下無能抵擋之下,才退守‘陰司冥府’合力抗拒,但大半冥界已遭“噬魂鬼王”所屬惡鬼盤據了,因此實非吾等縱任鬼王所屬惡鬼為禍冥界,而是吾等已無上司主宰率領反攻,隻能在此靜候‘吳天玉皇大帝’派譴新上任‘天齊仁聖大帝’重整本府所屬收複淪陷冥界了。”
“儒道”柳誌宏耳聞及此,不由內心驚異無比?原來天、地兩界也與人世帝王一般,皆有不服帝王所轄的叛逆異類,看來若想借助“陰司冥府”之力,搭救娘親陰魄,已然是癡人說夢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多贅言,耗費時辰?還是早早辦妥正事要緊,因此便開口詢問道:“既然如此,在下亡母已屬天界仙錄所轄,改日在下再設法乞情天界神尊說明了,但在下尚有一事想請教諸位帝君!便是在下曾在數次設壇作醮,將數千年.中兵戰陣亡軍將的孤魂野鬼,先後度往貴府處輪回轉世,但其中竟有千餘軍將孤”魂,未能度往貴府是何道理?”
“五方鬼帝”聞言頓時一怔!相互疑望一眼。
立有“南方鬼帝”杜子仁說道:“道君所言吾等也疑惑不解,如此要由各主簿的‘生死簿’按生辰時、地,方能察知內情,但不知……”
此時站立柳誌宏身後的“狐狸精”胡妍恰,已然由袖內取出數張寫有密密麻麻的姓名及生辰八字,略微揚手便笑道:有……有……我手中數紙便已登錄了眾軍將生辰及姓名,但不知由何處尋查?”
“中央鬼帝”周乞突然開口說道:對了!眾軍將全然是數千年中的孤魂野鬼,現今主簿手中‘生死簿’必然已無鬼籍,須由舊有‘天錄總薄’內方能查知,不如請兩位夫人隨同眾主薄,前往‘祿壽鬼籍’總庫內詳察如何?,“如此甚好!公子,那奴家便與涵妹隨眾位主薄前往,公子您便陪五位帝君續談吧。”
幹是“狐狸精”胡研憶及“活屍”喬恩涵,便隨著六位主簿同往收存數千年“生死簿”
的“祿壽鬼籍總庫”逐一核察“虎威將軍等,眾陰兵、陰將鬼籍。
“儒道”柳誌宏便又與“五方鬼帝”相談甚久,並且得知陽世之人的壽命早已在轉世時便注定,而在陽世之時的善惡所為,除了成為輪回人、禽、獸、魚、甲、蟲六道外(往:道教輪回轉世與釋數的仙、貴、福、人、鬼六道不同。)尚是年壽長短不同之根基。
另外是人、獸等修練道基有成、達至金丹仙道成為地靈仙或是飛升成仙,或是獲天界登錄為仙、神,便由“生死簿”中勾消鬼籍,不再受“陰司冥府”所轄。
至於修得道基,尚未成仙的妖、鬼魔也已非“陰司冥府”所轄,天界也不收錄,而是由天道動數嚴掌生死,能曆經大小不同的天劫後,至少已將達至“地靈仙”之界,成為邀遊蒼穹的散仙、魔仙或鬼仙並可勤修至“金仙”之境。
時光匆匆,隻見六名主簿已與胡、喬兩女同返殿堂,並聽其中一名為首主簿稟道:“啟稟五位鬼帝及道君,經屬下等方才所查舊籍之後,千餘軍將孤魂皆已由本府鬼籍中勾消,轉入天界仙錄中,因此已非本府所轄。”
此時“狐狸精”胡妍怡也已朝“儒道”柳誌宏笑道:“公子,方才諸位主簿皆已詳察清楚‘虎威將軍’等果然已轉入天界仙錄中。如今時胡已耗費甚久。不如先返回陽世之後,奴家再詳告如何?”
“活屍”喬恩涵則是神色慌急,且略有畏色的說道:“對對對!公子,咱們前來拜望五位帝君至今,似乎已有半個多時辰了!法壇上的法香至多隻能燃至一個時辰,因此咱們還是盡早返回再詳說吧。”
“儒道”柳誌宏聞言,也認為既然已查明欲知之事,已無須再多做逗留了,因此便頷首應允且朝“五方鬼帝”告辭說道:“五位帝君,當承貴府大力相助,今在下疑難盡去,甚為感激,但因在下施法前來打擾時,法香僅能燃及不到一個時辰之數,因此難以久留誤了歸返之時,在下夫婦返回陽世之後,定當銘記貴府相助之情,往後有緣當拜謝五位帝君大德。”
“哈……哈……哈……,豈敢……豈敢……本府能得道君蒞臨,已屬生輝之象,而且吾等也已悟知道君不日將尋訪‘鬼王洞’所在,如此一為勢必將與‘噬魂鬼王’為敵,如此也等於協助本府誅伐鬼王,此乃兩利之事,因此道君若有所行動時,本府必將傾全力助陣。”
“西方鬼帝”趙仁和的話聲方止,“南方鬼帝”杜子仁也嗬嗬笑道:“嗬……阿……
阿……是也!是也!道君前往‘幽冥鬼府’之時,本府所屬必然全力相隨,隻要能將“噬魂鬼王’困製誅除不但能救出道君亡母陰魂,也為冥界消敉大患,此乃一舉兩得之利。”
“儒道”柳誌宏聞言也覺得甚有道理,若憑自己夫婦五人及白媛、金強,絕難與“噬魂鬼王’及為數上萬的凶魂厲魄力敵,如果有“陰司冥府”的“五方鬼帝”及所屬相助,正是合則兩利之事,必然可減少自己的艱困而能順利救出娘親陰魂。
因此心思疾轉後,也欣喜的笑說道:“五位帝君客謙了,如五位帝君有意剿伐‘噬魂鬼王’時,在下定然願附驥尾,供五位帝君差譴!於是雙方皆歡喜的哈哈大笑,互道珍重後,便由一名主簿引領,送行至通往陽世的地洞口,夫婦三人也不客套的立時幻身而上。
當三人相繼幻出滾湧翻騰的烏霧外後,立聽白媛、金強以及法壇上神色憂急的唐文玲、趙秀敏兩女,欣喜無比的歡叫連連。
“相公,你終於回來了,害賤妾擔心死了!怡妹、涵妹,你倆都好吧?”
“唁……哈……玲姊你可放心了吧!跟你說嘛,夫君福緣深厚且道法高深,自有仙人庇護這……””哼!不知是誰頻頻追問過了多少時辰?是誰忍耐不住的也要撲入烏霧中?現在看到人了,卻又將方才焦急之色全拋,像個沒事的人……”“呸…呸……玲姊你胡說,人家哪有……”
“儒道”柳誌宏與胡、喬兩女安然返回法壇前,欣喜之色已浮顯俊麵之上。
但未曾與守在法壇之上的唐、趙兩女多言,立時施法念咒點燃黃符,使烏霧迅疾退返地洞,地洞也複合如初,毫無一絲龜裂細紋後,才舒了一口氣的望向身後四女。
“……所以我就暗中在你倆名下年壽上,各加了兩劃,嗤……嗤……那以後你們可要成為老妖女了!””嗨……怡姊你還說呢?那時可真嚇死我!真怕那主簿望見你的舉止,因此心慌得故意擋在他眼前,又朝另一個問東問西,否則萬一被他們察覺……別說咱倆了,說不定連公子也將牽連在內,再也無法返回陽世了呢?”
“活屍”喬恩涵似是畏色未息的埋怨之時,玉手尚不停拍著心口……
但“狐狸精”胡妍怡卻得意的說道:“哼!才不怕呢,你未曾詳思那“五方鬼帝”對公子的恭敬神色?以及似是話中有話,但不敢多育的異狀哪?嗤……嗤……其實我已略微悟知咱們姊妹的好人,必然是應天而生的下凡星君,並肩負著除魔衛道的大任,所以……縱然被他們知,也不怕他們敢吭聲逼問?”
“啊!怡姊你……對耶!聽你這麼一說,小妹也覺得奇怪了呢?”
“哈…嗤……就是羅!況且咱倆已然由鬼籍中除名,縱然未入仙錄,至少也應屬‘地靈仙’之身,至於玲妹及敏妹雖也有百年之上的高壽,但總是差了許多、若加添一千,一來空格上端的空間已窄小,甚難添加,唯有在一百的一上添加兩橫,便平空多了兩百年壽,咕!
到時必然成為十餘代的老祖宗,豈不就是老妖婆了?”
“哈……哈……怡姊,你這可不是在罵自己嘛?你現在便是已有三百餘年道行的‘狐狸精’,不就是一個又老又邪的老妖精哪?公子……嗤……嗤……公於您可小心些喔,小心哪天清晨醒來,眼見身側是個皺膚枯瘦的老女人,那可要嚇死您了。”
“呸…呸……呸……死涵兒,死死人,姊姊可沒虧待你呦?你卻要編排姊姊!”
此時“幽蘭倩女”唐文玲及“翠衣羅刹”趙秀敏,已然聽出怡姊言中之意,竟然是在此行中,竟將“阻司冥府”職掌生死年限的”生死簿”暗將姊妹原有的年壽各增添了兩百年,因此俱都驚喜無比得雙唇顫抖難以出聲。
而此時“儒道”柳誌宏也已聽出內裏玄機,雖也懊惱兩女竟有如此不光明的舉止,但是……唐、趙兩女乃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室,若有三百餘年壽,一來可長久陪伴自己無慮年老命衰,二
來也可趁此勤修道基,成為不受“陰司冥府”所轄的“地靈仙”邀遊天地之間。
因此雖然對“五方鬼帝”有些愧疚、但內心中卻是甚為欣喜,並未責怪伯兒及涵兒的不是。
正當“儒道”柳誌宏內心思緒紊亂時,“虎威將軍”也已率數名為首陰將前來道賀。
同為魂魄複體返生的“活屍”喬恩涵立時欣喜的笑說道:”嗨!‘虎威將軍’,你與眾陰兵、陰將已然不在”陰司冥府”登錄的鬼籍內,如今全已改登‘仙錄’之內了,因此你等已然身屬天兵天將,隻是不知要如何才能升往天庭。”
“虎威將軍”等陰將,聞言俱是又驚又喜的互望一眼,但迅又躬身拜謝道:“法尊!吾等如今早已不在乎為何方所轄了,隻願能在法尊麾下供驅策便甚幸了!”
此時“狐狸精”胡妍怡突然嬌笑說道:“對……對……公子,奴家聽‘虎威將軍’之言後,忽然想起一件玄機,方才咱們進入地府後,那五方鬼帝皆言中另有所指,再加上奴家與涵妹隨‘六司主簿’進入‘祿壽鬼錄’總庫逐一察核‘虎威將軍’等的鬼籍時,已暗中詳察咱們每人的年壽若幹,唁……哈……”
話聲突止且嬌笑時,“活屍”喬思涵也已興奮的搶口續說道:“公子,怡姊與賤妾將本甲子的五冊‘生死簿’全然翻閱兩次,除了玲姊及敏妹尚登錄簿上外,怡姊及賤妾以及‘虎威將軍’等皆已由鬼籍中除名,但奇怪的是雖然有五位名叫‘柳誌宏’,但無一與公子的生辰、籍貫相同,可見公子生來便非凡入,不受‘陰司冥府’所轄,否則豈會有此異事?”(注:為何六名主薄僅有五冊生死簿?因為‘天齊仁聖大帝’轄有‘五方鬼帝’各拿一方,其所屬一名主簿也就是俗稱的’判官’,皆有一冊‘生死簿’的登錄轄境內的生靈年壽,另有一各主簿則同“天開仁聖大帝”坐鎮“陰司冥府”的所屬,事掌五方曆代“生死簿”存放的‘祿壽鬼錄總庫’。)
在旁急切欲言的“狐狸情”胡妍怡也已隨言接續道:“沒錯!自從公子施法通達‘陰司冥府’時便地門大開,容公子及咱倆前往冥府,但現今世上有多少修為高深的名道?可曾聽過有何人能施法劃符通往莫府?而咱們可是親自經曆了,再者由‘五方鬼帝’的暖昧言詞,奴家猜測公子可能是奉天命下凡轉世的星君,肩負敉平陰世禍患,而‘虎威將軍’等陰兵、陰將,便是天機中歸公子所轄的兵將!”
“儒道”柳誌宏耳聞兩女之言至此,不由搖頭連連的笑叱道:“格……格……你倆別再滿口胡言亂語了!你倆在冥府中的所為,我還沒罰你倆呢?現在又要論天機及冥府之事?好啦……夜已深了,各自好好休歇吧!””虎威將軍”及所屬中,有不少已有千餘年的鬼壽,少者也在數百年不等,當然對冥界知曉不少,也對天機玄奧略有所知。
因此耳聞胡、喬兩女之言後,似乎也有所悟的認為大有可能,然而卻又不明白自己及往昔所屬,為何會蕩跡陰世千餘年,至今才由法尊收錄為用?
萬裏無雲,皎月當空的柔和月夜,銀白月光籠罩著大地,令人有種清幽怡人的感受。
時已三更,未幾將四更,但正廂上層房內依然燭光通明,似乎尚未曾休歇入睡?
突然由房內傳出“翠衣羅刹”趙秀敏的急叫聲:
“不行……不行……夫君,你可不能厚彼薄此!為什麼隻有怡姊可以和你同行,但我姊妹三人便不能同行?”
“敏妹,你別急.既然相公如此決定必然另有道理!相公,但不知可否將此中道理說予賤妾姊妹知曉?若是有理……賤妾自當聽從相公之言,否則賤妾可不依!”
“幽蘭情女”唐文玲們話聲方止,便聽“儒道”柳誌宏無奈的說道:“玲妹、敏妹,如此決定也不得已呀,要知此行乃是前往北方探尋‘噬魂鬼王’所在的‘鬼王洞’,自是定將與鬼王所屬凶魂厲魄接觸,到時鬥法交戰自難以避免了。怡幾原本便煉有‘內丹’而且自與我雙修後,道基更為穩固,如今更將‘幹陽心法’習成且已有五成能耐禦祭‘紫晶心’及所習道法時,已然能淩厲攻敵,及自衛。當然能使我放心的攜行羅!可是你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