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造業,永世受罪。地獄苦難多,超生無路走。誠心做功德,方能脫離苦海”。
雙方爭鋒相對,爭搶招攬客人。
說來說去大家好像都是一個意思,要錢唄。布萊恩特是個徹底的無神論者,他不相信神佛天堂地獄,但相信靈魂的存在。至於鬼魂,在他夜裏見過以後,就對這世界產生了更多的迷惑,按道理這個層次的世界就不該有鬼魂的存在。
人群中有個老婆婆正在祈求天主教堂的教士讓她進去祈禱。那老婆婆在災難中失去了所有親人,自己也是窮困不堪,衣褲何止是襤褸,簡直就是衣不遮體,這對於女性來說簡直就是恥辱,但走投無路的老婆婆又能改變什麼呢。她最後將所有希望寄托在精神世界上,渴望見到上帝,渴望奇跡發生。
教堂裏大多教士是本土漢人,他們嚴格遵從著規矩,不允許任何沒往贖罪箱裏投錢的人進入。哪怕老婆婆如何痛苦哀求也管不了用,甚至招來了謾罵以及毆打。
當你擁有一座得到上帝認證,並擁有麵見上帝的壟斷權力以後,這麼祈禱與朝聖也變為商業行為。
老婆婆痛哭著,她絕望了,就連上帝也拋棄了她。過往人群中有人可憐她,給她指了條路:“洋教信不得,對麵天安寺老方丈人可好了,又是佛門大愛之地,你去那裏吧。”
這好像是指路明燈。老婆婆重新又有了希望,上帝不幫她,大慈大悲的佛祖菩薩肯定會幫她。
擋在老婆婆麵前的是改了名字的功德箱,她同樣被和尚攔住。相比對麵教士,和尚用更好的服務態度來闡明了同樣的事實:沒投錢就不準進。
和尚解釋說要是平常就不強求投錢,但這幾日人滿為患,總要讓人家投了錢的先進入吧,他讓老婆婆擇日再來。
這世上就不存在不可能的事情,這不也是因果的體現嗎。終於老婆婆精神崩潰,徹底瘋了過去,邊哭邊笑在人群中嬉鬧跪躺,也許真正的她已經被她所信仰的那個神帶走了。
布萊恩特將貼近自己的瘋老婆婆甩開,他對這種遭遇表示同情,但對事不對人,他沒有那麼多同情心分享給別人。
完全沒有正視贖罪箱,他還強行插隊,布萊恩特穿越而過,同樣也被教士給攔了下來。
“喂,不買贖罪券,你麵前就是通向地獄的大門。”教士恐嚇著。插隊也可以,那就是交更多錢。
“我就是要去地獄。”布萊恩特不管這等雜碎,直接往裏走。任由教士如何阻止,無論用嘴或是用手,都毫無效果。
“有人硬闖了!”那教士趕緊敲響了滅魔鍾,並對排隊的信徒高喊:“這人是魔鬼。要來毀滅我們的聖地!”
這魔鬼的稱呼也許很貼切,布萊恩特喜歡這個無腦的稱呼。所有信徒都以痛恨的眼光投向布萊恩特,他們長年來受到了高技術的洗腦,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魔鬼必須毀滅的概念。
即使與萬人為敵,布萊恩特也不怕,何況是可以忽略不計的普通百姓。教堂正門已被徹底關閉,布萊恩特已被人群包圍,眼看衝突即將上演,從教堂之中傳出一個聲音:“讓他進來吧。”
傳聲魔法,在布萊恩特認知中,魔法就是對自然能量的特殊運用。
那是主教的聲音,教士們便暫時摘掉了布萊恩特魔鬼的頭銜,在安撫信徒們的情緒後,重新打開正門。
“還算識趣。”就連布萊恩特自己都認為非殺人不可了。
既然有了主教命令,所有人便不再阻撓布萊恩特,甚至還從裏麵出來了個洋教士給布萊恩特帶路。教堂內部的裝修頗有異域風格,就是過於陰暗,需要大麵積的蠟燭采光。無腦信徒塞滿了教堂內部,所有聲音都是關於聖歌的,不用問也知道,聖歌的內容都是讚美上帝以及耶穌的。
洋教士要帶布萊恩特去的地方不是教堂中心,布萊恩特也不是想去那裏。他們來到的是一個暗道,那裏通往教堂的地下室。
“你們的主人知道我的來意?”布萊恩特頗有興趣地問道。
“上帝的仆人知曉一切。”看起來洋教士來中土不久,他能聽懂漢語,但說起來的還是自己的母語。
“知曉一切正好。”布萊恩特竟然說起了拉丁語,他通過檢驗洋教士的內心世界獲得了他們的語言能力。
通心術即是意念交流,當某一方沒有這種能力時,就變成了單向交流。也就是布萊恩特可以輕易讀取洋教士的想法以及記憶,而洋教士則毫無察覺。當然這招並不是總有效果,經過訓練的人即使沒有通心術的能力,也可以將自己的頭腦強行封閉。試圖要強行打開封閉,就需要施術者使出超過受術者十倍的力量。
自然創造人類時也為人類提供了保險措施,也就是每個人的內心底線無法被他人竊取,有時連自己也要被騙過。其中包括了所有潛意識,以及部分潛意識認為是極其重要的記憶。
引導到暗道口,洋教士便讓布萊恩特進入,自己則未被允許進入。同時他拿出一個銀製的十字架,套在布萊恩特脖子上:“上帝賜予你祝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