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光燈亮成一片,炫目的令人看不清眼前;哢嚓聲接二連三,掩過了他那冷沏到極點、低沉如深淵的聲音。
隔著那人頭攢動的距離,如同隔著一個大洋,肖樂兒還是看清了他說的什麼。
僅僅從他的眼神,就看清了他說的什麼。
她逃婚,棄子,失蹤,現在和一個陌生男人拉拉扯扯。這,就是她拚命逃開的理由嗎?與什麼詛咒,與什麼保護,全無關聯?
她微張了口,卻無從辯駁。
逃都已經逃了,他怎麼想又有什麼關係?難不成辯解以後回到他身邊?
而沈駿索性摟住了她的肩,淡然的說,“哦,墨少,久仰大名。”
她訝異的扭頭望著沈駿,正迎上他嘴角含笑,眸子含冰的臉孔。
笑,玄墨深看到眼裏。
冰,隻給她一人。
玄墨深眸中的冰,比沈駿的更冷十分,他對林秘書稍一揮手,自己先迎著肖樂兒走去。
林秘書對所有記者說,“請大家交出相機和攝影機的磁卡。”
記者們訝然,而玄氏的手下已經開始動手“接收”磁卡。間有一個想偷偷藏起的,立即被扭傷了手腕,一聲慘叫後,其他們主動而迅速的配合著交出磁卡。
想來所有人都明白一個道理:安全第一。
林秘書滿意的點頭,“謝謝各位。我想大家都知道明天應該寫什麼。宴會廳已備下美食,敬請享用。”
一群記者被驅逐的引領出去,旁人懼於玄墨深,早躲得遠遠的,頓時,這裏空蕩蕩的。
玄墨深已經站到肖樂兒沈駿的麵前,他冷漠的望著沈駿,“沈駿?”
沈駿微點頭,“是。”瞥一眼跟在身後的助手,“我想玄總不會介意我的助手們也去享受美食。”
玄墨深沒說話,沈駿對助手們說,“去吧。”
林秘書低聲對玄墨深說,“我帶他們去吧。”
這大廳的中央便隻剩下對峙的玄墨深和沈駿、肖樂兒。
玄墨深眸色深遂,陰冷如冰;沈駿淡然輕笑,神秘莫測;肖樂兒訝異非常,不知所措。
“三位何不坐下來慢慢談?”
三人聞聲扭頭,卻見一位風雅男子,對他們驚異的眼神隻是輕淡的淺笑。本是溫和自在的樣子,卻因那輪椅上金屬的冰冷,讓人訝然,不由停下親近的渴望。
正是歐陽昊。
不等三個人回答,他已自推了輪椅,向大廳盡頭的敝開的一扇門而去。
沈駿仍笑,仍摟了肖樂兒的肩,堅持圍困住她,跟著歐陽昊走去。
肖樂兒慌慌的掙紮回首,玄墨深終於跟來。
進了那屋,是個大大的雅室,最奇特的莫過那屋頂,竟以燈珠綴作星海模樣,坐在之下,如在蒼穹之間。
沒有商量,三拔人坐了三個方向。歐陽昊在西,玄墨深坐了東側,沈駿摟著肖樂兒,坐了北方。
肖樂兒在坐下後,終於掙開了沈駿的胳膊,氣鼓鼓的坐到空閑的一麵。
坐下才發現,正好是歐陽昊和玄墨深的中間。這樣的位置,恰如五年前,對他們兩個左右為難。如果把對坐的沈駿再換成沈家白,這四角陣勢就齊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