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唐槿和玄青掃除完了那些像狗又不是狗的東西,馬兒嘶鳴一聲朝著唐槿和玄青奔了過來,一邊還神氣活現地甩了甩自己鬃毛。

說實話唐槿有點想笑,因為這匹馬兒的外表很是狼狽,它那狼狽的外表和它那情緒高漲的動作呈現出了一種微妙的反差。用人來比喻的話那就是一個蓬頭垢麵的流浪漢正以很炫酷的POSE走著台步的感覺。

“噗嚕嚕——”

馬兒很快停在了唐槿和玄青的麵前,看它溫馴又親昵地去蹭玄青的樣子,唐槿很難把它和“烈馬”這個詞聯係到一起。

馬兒蹭了兩下玄青又想去蹭唐槿。正巧唐槿的手在這個時候拍上了馬兒的臉頰。

“你自由了。今後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拍拍馬兒的臉頰,留下一個笑容便從馬兒身邊經過的唐槿快步向著龍山走去。

龍山本不是奇險的高山,地形也算不上複雜,一般的車馬也能夠在山路上穿梭。可是自從龍山裏開始傳出怪聲以後,龍山上的山路就被破壞的亂七八糟。到了現在,至少有八成以上的山路一般的車馬根本無法通行了。

唐槿算不上眼光六路、耳聽八方,但她在竹邑縣內尋找如意的時候還是多少聽到了些龍山的消息的。從人們的言語之間唐槿不難推斷出龍山已經變成了座一般車馬無法通行、甚至無法進入的山。再說唐槿現在已經目睹到了龍山是個怎樣的地方,還沒入山就被那麼多犬形瘴妖襲擊的她能夠想象龍山內部乃至龍山周圍都是怎樣的情況。

生物的本|能都是趨利避害,絕大多數家畜都不敢深入到會對自己的生命造成威脅的地方。這匹通體紫黑的馬兒雖不是一般的家養牲口,唐槿和玄青也算是它的恩人。但唐槿不會因此就理所當然的讓它馱著自己和玄青進入不知道潛伏著些什麼東西的龍山裏。先不說龍山之上無馬兒能夠行走的道路該怎麼辦。這匹馬兒已是滿身瘡痍,唐槿不想讓它跟著自己和玄青冒險,更不願意讓它白白送死。

背上傳來了輕柔的觸感,唐槿一回頭就對上了紫黑色馬兒的那雙烏溜溜的眸子。

“噗嚕嚕嚕……”

發出柔和的聲音、上前小半步的馬兒用頭蹭了蹭唐槿背部。

“這孩子說想和我們在一起。”

玄青做起了馬兒的代言人。聽到他這麼說的馬兒果然像是表示認同那樣原地跺了跺蹄子。

“姐姐——”

玄青筆直地凝視著唐槿,馬兒也甩著尾巴用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唐槿。對這一大一小兩雙同樣澄澈的眼睛沒轍,同時也明白自己現在最缺的東西就是時間,自己最不該做的事情就是把時間花在無意義的爭論上;唐槿長歎一聲不再說話,算是默認了玄青和馬兒的決定。

見唐槿不再反對自己跟著她和玄青,馬兒又用自己那還算幹淨的頭去蹭了蹭唐槿,順便還發出了聽在唐槿耳朵裏僅僅是“噗嚕嚕”的聲音。

既然有坐騎在身邊,唐槿和玄青沒有道理再浪費時間在行路上。用五分計數法裏能得五點二分的雙眼尋找到隱沒在草叢裏深一腳淺一腳的腳印,確定了如意和樵夫是往哪個方向去了的唐槿在玄青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爬上了馬背。她那老婆婆上馬式的動作實在說不上文雅,好在附近也沒別的什麼人,唐槿不用擔心自己丟臉的一麵被別的人看了去。

噠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