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看我沉默不語,以為我是在賭氣,不知怎麼的,他的火氣也湧了上來,“林瀟瀟,你有沒有在認真聽我說話!”
我茫然的抬起頭,點了點,“嗯,我聽到了。”
隻不過我沒有聽進去而已。
周澤有些無力的看著我,昏黃的路燈下,他將我抱進懷裏。
雙臂勒得我骨節都疼。
我強忍著他對我的怒氣,沉默著。
“瀟瀟,我們認識了這麼多年,你應該明白我是相信你的。”周澤淡淡的說道,口吻中有一抹不被信任的傷痛。
我怔然,“周澤,我相信你。”
就因為相信才更加不願意和他說這些,告訴他自己的未婚妻被一個鬼強暴了嗎?
連我自己都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每每想起都覺得自己髒,我要怎麼開頭?
“相信我,為什麼你的眼裏還藏著心事。我不是看不出來,瀟瀟,我是在等你坦白。”周澤語氣沉沉,似乎對我失去耐性。
我不說話,周澤卻鬆開了我。
他用受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掉頭離去。
我就被他仍在寂靜的胡同口前,茫然徘徊。
天色很不好,空氣裏有股子黴味,是要下雨的預兆。
現在已經是十點鍾了,回去的公車汽車已經沒有了。
我沒那麼傻,讓自己去淋雨生病。
在附近轉了轉,我找到了一家小旅館,住了進去。
旅館很破舊,但還算是幹淨,我在前台買了一桶方便麵和火腿腸,然後拿著鑰匙去了201號房間。
201號房間就在二樓的樓梯旁,我開門進去,打開燈,裏麵還算幹淨,一張雙人床,一個盛放衣服的櫃子,一把椅子和一台電視機。
廁所有一次性的牙刷牙膏,還有幹淨的毛巾浴巾,有熱水器,能洗澡。
對我來說,這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關鍵是很便宜,五十塊錢晚上,非常的實惠。
我癱倒在床上,一動不動,雖然買了吃的,可是並沒有什麼胃口。
不知不覺,眼前的景象有些迷糊,一股倦意襲來,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有冰涼的東西在撫摸著我的臉。
不是那種銳利的冷,而是一種十分綿軟的冰冷觸感。
我猛地驚醒,呆呆的坐在床上,用手摸了摸臉,除了有些涼,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又看了看床上,也是幹幹淨淨。
我微微一歎,居然做了噩夢。
眼睛撇到自己的背包,我神色沉沉,那個廟祝說供奉了這個靈位,我就不會被鬼祟糾纏了嗎?
為什麼不管用?
難道說是因為我沒有給它上貢嗎?
我幽幽的一歎,拿過書包將靈牌取出來放在床頭櫃上,剝開一根火腿腸,放到靈位前,雙手合十,“吃吧吃吧,吃完了有力氣,好保護我啊。”
聞著火腿腸的香味,我也餓了。
我想泡泡麵,卻發現水壺裏沒有水。
我歎息著,拿著水壺出去打水回來。
門一開,走廊裏似乎什麼一閃而過,整個走廊黑漆漆的,隻有我房間的燈照亮了一小塊區域,我望著走廊盡頭的水房,心中不由得一涼,總覺得有些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