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澤來到城隍廟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這裏有夜市,天一黑就會變得熱鬧起來。
步行街兩邊的商鋪會亮起各色的霓虹燈,讓我有種置身於千與千尋的童話世界中。
即便是晚上,城隍廟也開著,一直到晚上十點才會關門。
城隍廟中,善男信女來得不少,因為在廟中有一棵菩提樹,被稱為姻緣樹,隻要掛上寫有兩個人的名字,兩人就能長長久久。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還是城隍廟的管事弄出來的一種營銷方式,但是來這裏的人絡繹不絕,生意十分的紅火。
我巡視了一圈,找到了穿著道袍的廟祝。
他六七十歲的模樣,頭戴道帽,身穿深灰色黑色鑲邊的道袍,腳上踩著一雙黑色布鞋,看起來真像那麼回事。
留著一把花白胡須,身形清瘦,頗有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鼻梁上架著一副圓形的茶色眼睛,老謀深算的眼睛隱藏在眼鏡後麵,給人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
隻不過這個世外高人,正在販賣姻緣牌,就是能寫情侶名字的那種,三十塊錢一個,價錢適中,很多情侶都在購買。
我們走了過去,等了好久才輪到我們。
廟祝坐在桌子裏,一邊數錢,一邊賣著牌子。
他收著下巴,眼睛上挑,從眼鏡的上方看著我們。
“買姻緣牌?”廟祝聲音低沉蒼老,頗為洪亮。
“不,我想求平安福。”我有些緊張,自從見過了君耀和奇奇怪怪的東西,我對所謂的鬼神都產生了一絲絲的敬畏之心。
周澤什麼變化都沒有,他隻是把我當成了善男信女一類。
廟祝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皺了皺眉,“看你印堂發黑,求給自己的?”
我不由得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黑嗎?
難怪倒黴的會是我,而不是周澤?
廟祝轉頭又看了看周澤,嘴一撇,“喲,這個更黑。”
我嚇得腿軟,急道:“老先生,你是不是能看出些什麼,我真的很急。”
雖然曾經有人一再說過,在這種算卦補命的人麵前,千萬不能露出任何的情緒,可是我不是麵癱怎麼可能那麼容易管理住自己的表情。
廟祝兩隻像老鼠一樣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我和周澤,半晌才道:“護身符是起不到作用的。”
他越是賣關子我越是著急,“那有什麼辦法?”
廟祝眼睛一轉,微微沉吟,“你是純陽命,本不應該被邪祟糾纏,但是那夜你流血了吧?”
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我全身劇烈的一抖,手腳立刻發麻,冰涼。
周澤看我臉白得嚇人,他一手攔住我的肩膀,對廟祝瞪了一眼,“你別胡說八道。”他低頭又安慰道,“瀟瀟,你不用聽他胡說,這根本就是神棍。這世界上哪裏有什麼邪祟。”
不,有的!
我貝齒咬著唇,快要將唇咬破,那夜我確實流血了,處|子之血。
陽氣泄露,君耀才會一直糾纏我。
“老人家,你說我該怎麼做?”我深吸一口氣問道。
“既然你是陽氣不足,不如就以陽補陽,在家裏供奉一個小童子就好了。”廟祝十分輕鬆的說道,好像這個辦法就能解決我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