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間廂房內,戴麵具的男子優雅地舉著酒杯湊近唇邊,嘴角微微上翹,含著一絲玩味的淺笑。有琴技無琴心,有意思。

聽下麵的人來報,近日發現了燕無計的蹤跡,此次他便親自來看看他燕無計的命是否真就那麼硬,怎麼就一次次的被他逃脫。這次他連最出色最隱蔽的殺手鐧琴瑟都暴露了,既然還讓他活了下來。想到此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殘忍,握著酒杯的手稍稍一用力杯子便碎在了手中。鮮血從手中溢出,像小水流似的,一股股的爬滿手背,蜿蜒猙獰,滴在衣襟上卻又開出一朵花,美麗鮮豔。

“主上”琵琶倒吸一口冷氣,忙掏出絲帕蹲下身子幫麵具男子包紮。“請主上保重身體,”半跪在地上的女子眼中掩蓋不住的心疼與愛慕。

“你好像忘了本尊的規矩。”麵具男子輕輕地吐出的一句話卻讓地上的女子心裏一驚,整個身子像像掉進了冰庫裏似的,冰涼,驚恐的瞪著眼睛盯著地上不敢抬頭。她怎麼忘了,他有潔癖,不喜別人碰他,更不會用別人用過的東西。除了琴瑟,為什麼她可以服侍他而她卻連這麼簡單的碰觸東不行。心裏的嫉妒和怨恨幾乎要淹沒了她了。

“住上饒命,琵琶再也不敢了。”聲音中掩蓋不住的顫抖。

麵具男子微微一眯眼,輕輕抬起女子的下巴。笑了。

“琵琶這是怎麼了,生病了嗎?怎麼抖成這個樣子。哦,本尊知道了,琵琶是怕本尊了,琵琶是怕本尊懲罰你,琵琶是在責怪本尊太苛刻了。”

“琵琶不敢,是琵琶做錯了,主上英明,請主上責罰。”女子抖得更厲害了,內心也恐懼到了極點。

男子沒有說話,隻是溫柔的盯著女子看,任何被他這樣盯著的人都會產生一種錯覺,仿佛自己就是他最深愛的人,有誰能夠抵擋住這樣眼神的誘惑呢。

過了好一會兒,男子才開口,聲音依舊溫柔蠱惑,“本尊怎麼舍得罰你呢,多美的一張臉啊,”男子愛憐的用手背摩擦著女子的臉頰,像是在欣賞一件精美的藝術品。“本尊知道,你心裏一直不服,你心裏一直怪本尊偏向琴瑟。那你想不想知道本尊疼愛她的原因呢。”

女子不敢吭聲,隻是眼神告訴男子她想知道。男子莞爾一笑,了然於心。“琴瑟很了解男人,懂得如何抓住一個男人的心,你太強勢了,什麼都想去爭,不懂低頭,要知道柔弱永遠是女子對付男人最有力的武器。你可是明白了?”

“琵琶明白了,多謝主上教誨,琵琶定當謹記於心。請主上給琵琶一次機會,琵琶定不負所望。”示弱麼,她琴瑟能做的,她琵琶也一定能做而且定會比她做的要好。

“嗯,不錯,本尊也覺得你是一個可塑之人。琵琶,這次琴瑟失手很是讓本尊失望啊,本尊給你個機會,能不能取代琵琶就看你自己的了。”

“多謝主上,琵琶一定會完成任務,不會讓主上失望的。”女子暗喜,雖然主上沒有明確的表示讓自己取代琵琶的位置,不過,能有這次機會也說明琴瑟在主上的心中的位置已經動搖了,自己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好了,你先回去準備一下吧。”

“是,主上,琵琶告退。”

女子離去使用眼神偷瞄了一下男子受傷的手,見鵝黃色的手帕就那樣靜靜地纏在男子的手上,心裏湧出一絲得意和滿足。

女子離去關上房門的那一刻,男子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粗魯的扯下手帕,扔在了地上,又從袖口裏掏出一方明黃的絹帕擦了擦纏過女子絲帕的手和任何一處與女子碰觸過的地方,隨即扔在了女子的絲帕處,一臉的厭惡。

顧琰笙,燕無計,再加一個看上去有點傻呼呼的卻滿身是迷的鄉村丫頭,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有趣了,看來是要亂了呢。

嗬嗬,“咳咳咳,咳咳咳,”本是幸災樂禍的勾起的嘴角突然緊抿痛苦的撫上胸口。

剛回來推開房門的莫言聽到隔壁有壓抑的咳嗽聲,便收住腳步向隔壁走去。走到門口,剛想敲門的手稍稍一遲疑便直接推門而入了,傻子懂什麼規矩麼。在樓下隻是她便發現了一個戴麵具的男子,莫言覺得詭異便留了一下心,因此她知道,戴麵具的男子就住在這扇廂房內。她直接推門而入的原因就是為了看看這個男子到底想做什麼。隻是推開門的一瞬間就隻見一個人影從窗戶閃了出去。莫言沒有追,一是她知道自己追不上,二是她認為沒必要。隻是輕描淡寫的瞅了地上的兩方絹帕一眼便回房了。

每年的曇花大賽都是由無風堂舉辦的,所以今年同往年一樣參加報名的人都由無風堂安排在曇花一現。曇花一現就是專為每年的曇花大賽參賽女子以及武林大會時各路英雄豪傑居住所用的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