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上的隱形球技,加上“吹、拉、彈、唱”
的特殊本領,令宋江不得不拜服高俅。
——服氣之人午哭著寫在前麵的一段話:
下麵是我投降後的一些日記,我知道我快玩完了。所以,下麵我所抒發的思想都很偏激,但是,這怎麼能怨我呢?
我一直在努力把高俅弄死,可是沒有成功,難道我還不能發發牢騷嗎?
我大致整理了一下投降後所寫的日記,發現,原來我的一切智謀在高俅麵前簡直是不堪一提!我羞愧啊,我無能啊。
我連和他過招的資格都沒有,最後便敗了。
“天啊,你不助宋江枉稱天;地啊,你助高滅宋枉作地;
電啊,你閃吧;雷啊,你劈吧!”
我為什麼沒有鬥過高俅?
首先我要說說我,我起了個標題。
標題——梁山人在東京某日 天氣陰,下著雨我們正準備出征去破大遼,高俅這廝舉著個球就來了。
“走,玩兩腳!”
我趕緊朝著他雙膝著地,磕了兩個響頭。
他腆著肚子顛著球笑著:“別客氣,你這樣沒有用,我以後還是要整你的!”
我他鳥的真想給他一耳光,但是,我得忍。
“您真會開玩笑,可我的球技不好啊。要不我讓戴宗和你玩上一玩?”
高俅這球有點惱怒:“宋老二,我不是說你,想當年你們梁山晁蓋做老大的時候多牛啊,你看看你現在跟孫子似的,真他鳥!你不知道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嗎:你要愛他就讓他來東京,你要恨他也讓他來東京。你瞅你那奴才相,好好一個梁山不呆,偏偏來這裏受罪,我活了這麼大歲數就沒見過你這麼賤的人!”
我幹笑著,唯唯。
“我說你還踢球不踢?”
“球技……”
“孬種!不是個男人!這要是晁蓋,早就給我一腳了,瞅你,他鳥的一個狗!”
“您的話我一定記住,等我滅了大遼就回來(咬著牙),踢你……”
“哎,這還像個爺們說的話。我喜歡硬漢,特煩孬種,嘿,我就不明白,他鳥的那些好漢們怎麼就跟了你呀,是不是你給人家喝迷魂藥了?”
我以為他說完話話就要出去了,可他卻給我講了一番此次滅遼的大道理。
“我說,宋老二,朝廷這次讓你去滅遼,你要是聰明的話就找個地方旅遊一下,聽說,最近杭州雷峰塔下鎮著個白蛇精,哎呀,漂亮,你可以去那鉚看看。我這是為你好,因為什麼,當年咱們大宋慘敗於遼國手裏無數次,到現在也沒有報了這個仇。眾所周知,咱們中原人都愛麵子,即使你此次打了敗仗,咱們的子孫們要是有能寫書的,以後也會寫成大捷而還的。咱們漢人就是愛麵子,現實中實現不了的事情,他可以拿到書裏去實現。咱們中原從古到今可沒少受災難,但你很少能知道。因為那些文人啊,拿著筆胡說,所以說文人無行啊!我雖然是個踢球的,但這些都懂!筆在誰手裏,誰就是好的。所以啊,你這次怎麼打都是勝利,名字我都編好了,你有寫書的朋友嗎?我把名字免費送給他,就叫‘宋公明奉昭破大遼’,怎麼樣?哈哈!”
他說完,就顛著球出去了!
我的嘴囁嚅著。真的,我活這麼大,這可是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哭。我不哭別的,我不會因為高俅那廝傷了我的自尊而哭,因為做大事的人早就沒有了自尊。我是對前途擔憂啊。你看就憑那廝的思維,就知道不怎麼好對付,我得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來準備和他鬥,但是,看現在的形勢對我是很不利的,如果上麵不信任你,你的政敵資格又很老,那麼,你隻有韜光養晦,希望有一天捉住機會讓上麵來收拾他。
據我所知道的,高俅這個人是這樣發跡的。
標題——高俅和球高俅原名高球,因為寫起來那個球不好看,所以,去了“王”字旁,添了個“人”字旁,看來,改名在我們大宋朝就已經很流行了。
這廝憑著會踢兩腳球,居然有一天被皇帝看到了,這樣一步一步地就坐上了太尉的位子。我之所以這麼簡單地將他的發跡史敘述出來,是因為我這個人不想在別人的成功經驗上動腦筋,而是要在他的經驗上總結,並得出自己的成功經驗。
在任何朝代都一樣,成功經驗是不能複製的,別人的永遠是別人的,你不可能照搬照抄,據說史進就犯這個毛病,別人耍棍耍得好,他也不管先天條件如何,也去耍棍。人家刀玩得好,他又去學刀,也不看自己的胳膊是不是夠長。結果,這小子在梁山上的武功是最不行的一個。
史進這人倒是對什麼事情都有熱情,他常對別人說,隻要充滿信心,什麼事情都能成功。
我真想跟他說,你他鳥的去上天啊,去當皇帝啊!
這家夥總是刻意強調主觀能動性,忽略了客觀因素的存在,能不失敗嗎?
高俅的成功是因為他球踢得好,但是我要也去踢球,那肯定不行,我知道自己沒有那個天賦啊。
他的發跡可以這樣總結:
1.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有一樣是最棒的就可以了。
2.每個人成功的經驗都不同,所以,絕對不能相信史進的那一套什麼濫成功學。
3.踢球都能踢出個太尉來,那麼,如果每個人都認準一件技藝去玩熟,誰敢保證不能獲得功名呢?
4.無賴一旦得誌,其“權術”程度絕不在喝過墨水的人之下,對待這樣的人任何時候都要小心。
高俅啊高俅,我什麼時候才能把你給做掉呢?
哎!
真是老大氣短啊!
某日 天氣晴軍隊正在前進中,我坐在轎子裏,閉上眼睛,全部是高俅那個混蛋的影子,還朝著我冷笑。
我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是不是這次去了就回不來了。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使得我立即把吳用叫到轎子裏來了。
“我怎麼總是覺得高俅這個家夥會是咱們的克星啊,我至今沒有找到對付他的辦法,你看,這些日子總是出虛汗!”
“好嘛,還沒正式交鋒呢,你就先認輸了,我看你這次肯定完蛋了。”
我覺得自己的權謀還是很有分量的,但是……
“高俅和別人不同啊。您以前對付的那些人是什麼人,包括最精明的我,也隻是在某一件事情上精明,你要讓我把握事情發展的整個過程,我沒有這個本事啊。高俅就不同,我看這小子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起碼有四樣是你比不了的。”
吳用就滔滔不絕起來,說的大部分都是廢話。我要是把他的話都記起來,那可就是一本書。
他說高俅有四樣東西我比不了,我不服氣。但是,如果你沒有在大宋的官場上呆過幾十年,那麼,高俅的這四樣還真能把你蒙住。
吹——吹牛人人都會,但可能因為位置的不同、環境的不同,而使得吹牛成為了一門獨到的藝術。比如說,我上廁所吹牛說,我一天可以來一百趟,每趟都有東西可以排出來。
這也是吹牛,但不能給你帶來價值,這是假牛!
如果你吹牛說自己當官讓老天都刮目相看,這才是吹牛。
高俅這混蛋自從做上官以後,就把自己從前的身世用嘴給改變了,然後就是一頓天花亂墜,說自己從小就是一個做官的材料。
在自己的官位上,他可是抽空就吹,明吹,暗吹,隻要有活人在,他就敢吹自己當官是多麼的厲害,自己的政績除了他老大之外,沒有別人。
拉——這小子也拉攏自己的勢辦,但是和我不同的是,這小子拉攏別人是靠著自己的地位,強行拉你入夥,你不入可以,那就滾蛋,回家種紅薯去。要知道這些年的年景一直就不好,種什麼不收什麼,誰想挨餓啊?!
於是,他依靠著自己的權勢強行拉攏了許多人當作他的小兄弟。
彈——就是彈劾。這是做大宋的官的最基本的一條準則。比如你今天上朝的時候眼睛裏有眼屎,而且還瞅著我,好,你這是在鄙視我,彈!我昨天很認真地說你的老婆長得很漂亮,可是等了一晚上,你也沒有把她送來,好,你這是想造反啊,彈!
高俅這混蛋很會彈,林衝就是被他這麼彈掉的。
唱——歌功頌德啊,其實就是他鳥的拍馬屁。對自己的老大進行八方拍摸,這招我還是有些功底的,可自己還是信心不足。
吳用雖然總結出了高俅這四點比我強的地方,但是,這四點基本功是每個大宋官員都會的,高俅隻不過是玩順手罷了。
他應該還有一點是別的官員無法望其項背的。
那應該就是他的球!
他這個球分實在的球和潛在的球兩種。
他是靠踢球起家的,他的球技我雖沒有親見,但是京城的人可都是說好,這裏雖然有拍馬的嫌疑,但我想水分也不是很多。因為如果踢的不好,也不可能被皇帝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