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量一震,隨即眼眶暴睜,臉色青紅。
“愚婦愚婦!”他氣咻咻地說道。
風姽調皮一笑,道:“偶不打漁也不賣魚。”
“愚不可及!”隨量怒吼,甩袖轉身便走。
“和尚師傅啊”,風姽在後麵叫了一聲,滿滿的笑意,“放心吧,阿緣才不會跟你搶那勞什子住持呢。”
寺院這兩天她也不是白呆的,早就看出這和尚對阿緣不滿何在了。
隨量聽此,腳步生生頓住,兩片厚厚的嘴唇也止不住顫抖。這女人,這女人,還是他表現地太明顯了,竟然讓她窺透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不,也不算,他真正在意的,是昔蘭注經。
風姽上前,哥倆好地拍了拍隨量的肩膀。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畢竟誰熬了這麼多年到頭來卻被空將來的奪了職位,那心裏都不好受。”她頗有些深沉地說道。
雖不理解嘛是空將,隨量還是投給風姽一個不同的深深的眼神。
“不過你的做法卻是大大地不妥”,風姽接著又道。
隨量疑惑地看向風姽,忍不住問道:“如何不妥?”問話一出,卻是暗自叫糟,同時警告自己要抵製這女人的胡言亂語。
風姽轉眸一笑,拉了隨量尋了樹墩坐下,一副深談姿勢。
“阿緣是什麼人?”她看著隨量問道,不待回答又接著道:“他那人不用相處隻要一看就知道,根本沒有半點名利心,先別說他對住持有沒有興趣,就他那樣淡泊的人能給寺廟管理好嗎?”
隨量不覺點頭,點了兩下又險險收住,嗤了一聲道:“你這村婦倒是會花言巧語,怪不得能哄得隨緣師弟帶你回寺。”
風姽挑眉,完全將這話當做誇獎收下,得意道:“承讓了!”
隨量嘴角狠狠抽動,突然就想再聽聽這女人的“花言巧語”,便道:“你說貧僧做法不妥,那依你該如何?”
“像阿緣這種淡泊名利一心搞佛學研究的人,你不好好地供著怎麼還想毀他呢?這不腦子有問題嗎?別,你別這麼皺眉不相信的熊樣子。”風姽轉動著手中的鳥蛋,語調變化多姿地說道。
“貧僧如何會想毀了自己的師弟?”隨量矢口否認。
風姽也不與他糾結,隻是接著道:“和尚師傅,你想想,你想當主持,隨緣又是那麼精研佛學之人。寺院裏能供著這麼一位禪師,日後他再有什麼佛學心得的,半山寺的聲名那不是嗖嗖地往上漲啊。”
隨量初先撇嘴不屑,隻是隨即便目光凝重起來。
“但是師父,已打算傳授師弟昔蘭注經,根本沒將我這個大弟子放在眼裏。”他忍不住吐露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