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在聽到簡單的命令後,像隻乖貓一樣的迅速跑到了廚房,從冰箱裏拿了一瓶氣泡礦泉水,又迅速的轉身回來遞到她麵前:“您請用!”完全是畢恭畢敬的口吻。
“嗯!嗯?難道你想讓我就這樣喝嗎?你要讓你的主人自己開這麼難開的瓶蓋嗎?”翦聃接過瓶子怒喝他道。
“是,抱歉!”穆子罕說罷又畢恭畢敬的將瓶子拿起來,三下兩下就打開了瓶蓋,然後遞給她:“您請用!”依舊是畢恭畢敬的口吻。
“嗯!嗯?難道你想讓你的主人我就這樣喝嗎?這麼大的瓶子口,難道你覺得我得嘴很大嗎?你的主人我可是淑女耶!”翦聃繼續翻著白眼看他。
“是,請您稍等!”穆子罕再次接過瓶子,從客廳角落的酒櫃中拿出一個玻璃被,到了多半杯水然後遞到翦聃麵前:“您請用!”還是畢恭畢敬的口吻。
“嗯!這還差不多。”她優雅喝了一小口然後問到:“現在幾點了?”
“現在是淩晨兩點三十分。”
“是嗎?我想吃宵夜了,你去給我弄一點來。”
“請問您想用些什麼?”穆子罕活像是高檔餐廳中的特侍一樣,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放在下胸前,彬彬有禮的問她。如果不是身上穿著睡衣的話,翦聃真的要以為自己是置身在高級餐廳中了:“半份海鮮濃湯,半份蔬菜沙拉,兩片土司,我要烤二十秒的,一碟草莓醬。”雖然她並不是很餓,但是碰到“服務態度”這麼好的侍者,怎麼忍心讓人家“空手而歸”?於是翦聃變點了一些吃起來不會讓肚子感覺太飽脹的東西。
約摸過了二十分鍾,就在翦聃快要躺在沙發上睡著的時候,穆子罕端著不鏽鋼的托盤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您點的半份海鮮濃湯……半份蔬菜沙拉……兩片烤了二十秒的土司……一碟草莓醬……請您慢用。”他便說邊往長桌上放東西,等到手裏的托盤空了,他便將托盤往身後一背,站在原地等待翦聃的下一次“使喚”。
“嗯……不錯……”她先舀了一匙濃湯,小心的放在嘴裏,畢竟翦聃之前從未品嚐過他的手藝,如果他的手藝像之前自己逗他時說的那樣是:應該不會燒焦的話,自己還有“逃生”的機會!
“嗯……”她緊閉著眼睛,生怕喝出什麼不該喝出來的東西和味道。待到那匙湯下了肚子,滿口餘下的都是海鮮的鮮味和湯的可口,翦聃才放心的睜開眼睛,繼續品嚐下一道菜:“嗯……味道不錯……不對……應該是味道太好了!簡直和朵朵有的一比!”翦聃不住地稱讚著。
“嗯……你……我……”由於“為您服務”的作用已消失過了,所以穆子罕的頭腦也變得清醒起來,當他看到自己雙手拿著托盤背在身後,站在長桌前看著翦聃大吃特吃的時候,顯得很是茫然。
“咦?你醒啦?你知道你自己有夢遊的毛病嗎?本來我們各自在各自的屋子裏麵睡覺睡得好好的,可是半夜的時候你非要把我拉起來說什麼一定要讓我嚐嚐你的手藝,人家說人家晚上吃得已經很飽了不想吃,你就拽著人家的衣領把人家從床上拖到了這裏。然後你還模仿高級餐廳的服務員,非要讓人家點菜,人家說你是不是在夢遊你還凶人家。你還說如果不點菜你今天晚上就不讓人家睡覺了,可是人家說人家點了菜也吃不下,可是你卻和人家說如果吃不下的話就給人家吃什麼‘毒劑’,人家不得已才各種東西都點了半份的。人家看你忙得不亦樂乎的,而且書上又說當碰到有夢遊症的病人時不可以讓病人不高興,一定要讓病人開心,而且還不可以對病人大喊大叫。所以人家就一直這麼默默的強咽著你做的飯菜,不過幸好你做的飯菜味道都還不錯,要不然的話就算是你今天晚上放過了人家,你做的食物也不會放過人家的。”
翦聃看到穆子罕的意識恢複了正常,於是幹脆順口就胡編了一套說詞,在她的“供詞”裏,穆子罕變成了一個連睡夢中都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而她自己則是被形容的楚楚可憐。
“真……真的嗎?”穆子罕看著她一幅楚楚可憐的嬌柔模樣,又聽到她形容自己的自己是多麼的惡毒,內心裏歉疚不已,以為自己正在上演著一部現代版的“公主被惡龍關在了高塔裏,王子千辛萬苦前來相救”的戲碼:公主當然就是翦聃,而惡龍自然是穆子罕啦,王子沒有。
他很明顯的完全忘記了晚餐是自己曾經和翦聃上演過怎樣壯烈的一場“投毒大戰”:“你……你想推卸責任嗎?不過就算是你想得話,人家一個柔弱淑女也沒有辦法……明天……明天人家就搬回去住……嗚嗚嗚嗚嗚……”翦聃為了更加強調自己弱者的地位和他強者的角色,還很“敬業”的將臉上的表情換上了一幅受委屈的小媳婦樣子:表現的對麵前已經去了一大半江山的食物無心下咽,味如嚼蠟。放下手中的湯匙和叉子,低下頭輕輕的抽泣了起來。
穆子罕一見他那顫抖的雙肩,再也忍不住憐香惜玉的“本能”和“衝動”,將手裏的托盤扔在桌子上,走過去把她從桌子邊抱起來,像是哄小孩子一樣,一遍拍著她的背一邊勸慰著她:“好了……不要哭了……”
“不用你管人家,反正人家那麼幼稚,那麼微不足道,可以輕易的被你玩弄與鼓掌之中,你幹麼還來管我?”翦聃於是抬起頭開看著他說道。
由於工作關係有時需要裝哭,所以現在已經練得駕輕就熟,不僅抽泣的聲音,還留下了不少眼淚,看的穆子罕心疼不已,於是拍著翦聃背部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不……不要哭了……”
“你不拍啦,人家都快要被你拍扁啦!嗚哇!人家真是命苦啊,不但要像人質一樣被你囚禁在這裏,被你欺負被你凶,還要被你用暴力相待……就算是人家的老哥借了你得錢沒有還你也不用這樣對待人家啊!”由於穆子罕沒有什麼哄勸女孩子的“經驗”,所以拍得翦聃快成了薄煎餅,於是她又一次“借題發揮”,淒慘的控訴他對待自己的暴力行為,弄的穆子罕左右都成不了人:“是……是我不對……拜托你不要哭了……”穆子罕被她弄得既心疼又心煩意亂,耐不住性子的低聲吼了起來,這一下又給了翦聃“控訴”他“暴力行徑”的證據:“哇啊!你還說你錯了,可是你又凶人家……哇啊!我好命苦啊!”於是她哭得更大聲起來,還借機在穆子罕價值不菲的睡衣上間或抹個眼淚什麼的,他雖然心疼自己的睡衣,但是又怕翦聃哭的更厲害,也隻好任由他將自己睡衣的功能降低成和手帕的功能一樣,並且還不時安慰自己:沒關係的,反正她不會在自己的衣服上麵擦鼻涕!
哭了一回,或許是翦聃也覺得玩得膩了,便停下來靜靜的靠在他懷裏盤算起新的鬼主意來。穆子罕見她靠在自己懷裏一動不動,以為她睡著了,鬆了口氣之後便想將她放在床上悄悄的退出去,沒想到自己剛一動,翦聃竟再次哭了起來:“哇啊……你又想把我拽到客廳裏去嗎?哇啊……人家不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