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過去了,徐成宇從山林、翠竹、田間完全找回了以前那種感觸自然、自由自在的感覺,這些日子三個年少的妹妹和娘在家裏織布縫衣、燒水做飯,他每天除了幫著爹娘做些挑水、砍柴、鋤田等事情外,早晚閑時便跟著爹爹學習徐氏祖傳武術,日子過的很是充實。
原先坐著練習感覺飄浮無力的拳術,如今倒也練得像模像樣虎虎生威,再加上他爹將祖傳的一本頁麵斑駁透著些許黴氣的線裝古書——《飛龍長拳》交給了他參習,麵對維妙維肖的圖畫和字字珠璣的文字他倒是學的不亦樂呼,不懂的地方他便問一問爹,在短短七八天的時間裏居然也學了個三分熟,早晨他在屋前空地上一招一式不停的比劃著,滿身肌肉在晨光的照映下更是顯得強壯有力。
轉眼間又過去了幾個月,田地裏的莊稼也漸漸生長了起來,綠油油的一片,田邊開著一簇簇野花,人置身其中,一陣清風吹來立即滿麵芬香,頓感心情異常舒暢。
殘陽照在大地上,映得大地也呈現出一片淡紅色,石嶺村外幾裏遠的一條官道上一匹黃色駿馬正向著前方疾馳,馬背上坐著一個身穿緊身白緞的無須少年,隻見那少年約二十左右,一臉清秀,頭頂上的頭發用淡藍色的綢帶紮成一束,一隻玉製發叉從中穿過,光看這副打扮明白人一定知道此人是富家公子,但如今他半閉著眼睛顯得滿麵愁容,發白的嘴唇緊咬著,衣襟上早已沾滿鮮血,褲腿上也劃破了好幾條口子,腿上白淨的皮膚已然清晰可見,皮膚上透著一絲劃痕,印著斑斑血跡,後背上插著一支白羽箭,箭身深入右背寸許,鮮血不停的順著箭身往外流出,他右手拿著一把沾血的大刀無力的貼在馬腹上,左手緊緊抓住駿馬的韁繩,全身向前微彎坐在馬鞍上。黃鬃馬在泥土路麵急馳而過隻留下縷縷煙塵。
官道綿長,盤旋在山腰、山穀之間宛若一條飄浮的彩帶,大道兩旁蒼鬆翠柏林立,路中間偶有幾叢雜草。一陣叭噠叭噠的馬蹄聲傳來,頓時驚起林梢上的鳥群展翅高飛。黃鬃馬速度很快,片刻間已穿過幾座小山。馬兒揚起四蹄載著少年繼續向前奔跑著,又穿過一片樹林,跨過幾堆碎石往前麵的山穀跑去,正在此時,隻見那少年高大的身形忽然在駿馬上晃了一下險些掉了下來,少年猛地睜開血紅的雙眼,吃力的扶住馬鞍,臉色變的更加蒼白,不一會終於無力的將身體俯到了馬背上,他用盡力氣將刀在馬屁股上狠拍了一下,黃鬃馬吃痛便立即風一般的向前跑去......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官道上又出現兩個人,隻見他們身著獸皮外衣,背著硬木弓騎著一黑一灰兩匹壯馬順著官道急速奔來,他們腰上都掛著一把彎刀,其中一人身材矮小長的鼠頭樟目,另一人身材高大滿臉虯須腰上除了掛著彎刀外另一邊還掛著一個酒袋,隻聽那身材矮小的人說道:“斐胡子,你說這小子中了箭還能跑這麼遠?真他娘的邪,咱倆可真是背運呀!你說咱們大哥那次買賣不是手起刀落幹淨淋漓,這次要不是有幾個娘們誤事,早給咱砍了,說不定這會咱正喝著燒酒抱著女人呢,那還用得著在外麵跑呀!跑了半天了,哎,真累,娘的這小子的馬真好!一會捉到了一定得騎上一騎。”